楼下路过的孙剑抬起头。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三四的书生,头上碧簪束冠,身穿灰白金线长袍,手中折扇也是古董。丹凤眼,俏少年,恰对上夏弦目光。
于是孙剑对着二楼抱拳,却没有说话。
“快看快看,孙大少冲我抱拳了。”刘英恨不得扑到孙剑身上,好诉说敬佩之意。
“那是对我……”
“是对我……”
一群少年争执不休,陈舟泼上一大盆冷水:“那是对老师。”
说破了还有意思吗?少年们焉焉吃菜,想叫一壶酒,在老师眼皮下又没那胆子,只好干看大街。
几人说笑一会,陈舟坐直身子道:“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刘英趴在窗边。
“自然是周家大少爷来了。”陈舟的偶像便是周家,看到周家长子周文走来,他激动不已:“周家和孙家是世仇,有孙家人的地方,一定有周家人。我就猜,周文大少一定会来咱们乾龙参考。”
“激动个什么劲?”刘英兴致缺缺道:“周文必定考不过孙剑,不信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陈舟拍响桌子道:“咱们打赌,百两白银。”
尼玛都是有钱人,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师穷的响叮当吗?夏弦被他们惊醒。
看充满活力的弟子,胸中忽然想到“我两世为人,论知识积累,莫非还不如几个大家族的少爷?就像陈太守所言,那榜,我为何不能争?他们可曾写出传世名曲?可曾有写出国策?”。
想到这里他将杂乱的念头甩出脑袋,实在是左寒烟最近的情况让他担忧。
自从天气放晴以来,她每日昏昏欲睡,经常一睡就是整天,到了夜晚却神采奕奕,夜晚不睡,白天睡觉,将生物钟颠倒,实在是奇怪。
他收回思绪,身边的念华裳道:“你们只顾周家孙家,就不能想想自己吗?双眼可视,不要身在福中却不争取。”
“二师母说的对。”刘英振作道:“我要成为童生榜。”
“胡说,榜是我。”陈舟大怒。
他叫的稍稍高了些,楼下的周文听到,他今年十八岁,一个白净小生。
抬头,他看到夏弦,笑道:“这位兄台也想争一争榜吗?”
话不是夏弦说的,他也不解释,同样笑道:“榜自然是要争的。”
“那你可要小心了。有我在呢。”言中自信爆棚。周文说了那一句,看到呼啦涌来的学生聚在窗口,他欠身道:“咱们考场上见。”
“考场见。”
两人拱手作别,夏弦眼中凝重。
刚才却是没注意,这个周文应该是一个秀才。乾龙城百多年只有自己一人领悟登位,可见未曾为官便秀才艰难。
周家,果然不凡。
据此推测,那位孙剑也不是省油的灯,应该也是秀才。
天下英才何其多,想到要和那些人共考,夏弦就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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