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好的屋子里,夏弦捧着书本一看就是两天,他几乎是饭来张口吃,睡眠不知时,就算有人送来的食物是石头,想必他也会张口就咬。⊥,
他这般废寝忘食固然令人敬佩,却苦了屋子外的一群少爷。身娇体弱的少爷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头,只觉得一双膝盖都似乎和泥土长在一起了。
到了这一日,天色骤变,夏末的时间下起雨来,虽然不大的雨,却哗哗将他们淋了个通透,加上膝盖下的红土积水,他们跪在了泥水中。刘英抹一把脸道:“这样的大雨,不如咱们暂避,待雨停后再跪。”
他的提议得到多数人赞同,只有陈舟若无所觉的闭眼忍耐。
就在刘英忍耐不住即将站起的时候,被修葺过的大门“吱”一声打开,女孩撑伞,少爷闲步。恰是夏弦看完一书醒来,想起那群跪着的弟子。
三天时间,这群小子一个都没有偷懒,着实难得,有这样的毅力,无论是在谁的门下,想必都能混出一番不俗的成就。
“你们起来吧!收拾收拾,以后就住在书院里,不许随意乱跑。”
夏弦的脸色略微苍白,没有血色,像是忽然耗尽心力一般。
有人明白,《谢儒集注》乃是当朝丞相所作,为其人登儒之书,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将其读完,会耗费太大心力,导致心力交瘁而亡。()昔年有不信邪的学子试读,及至三分之一处,心力交瘁,亡于书房。
看老师的脸色,难道他将此书读完了?
大部分都不信,又不好问出口。夏弦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抬头看江面,江水涛涛,今不见古人,只有老渔翁上岸,不知晓又有什么好看的。
起身踉跄的弟子们“噗通噗通……”摔倒,摔起漫天的泥水,打湿了夏弦刚换的衣,染脏了洁白。你搀我扶的,他们互相帮助,十五人终于站起来,小腿都在打摆子,实在是没有一点的力气了。
“既然你们诚心进入应天学堂,就要遵守规矩,第一尊师重道,老师的话无论对错,你们只能执行。第二,戒骄戒躁,戒青楼嗜酒。第三,……。”一连说了七八条,他意犹未尽道:“详细的规定,我会写在纸上,到时候你们自去看。”
这时候的少爷们已经没有力气反驳,连他说什么也没大听清,否则非造反不可。戒什么都行,怎能皆青楼戒酒?那还是读书人吗?岂不是要被同伴嘲笑?
蒙蒙细雨,小风轻吹,三两搏命的小船飘在江中,七八支红花将要凋谢。⊥,
江水的岸边,上岸的老渔翁何时在招手?
夏弦自然看到招手的老翁,老翁招呼的人也正是自己。
他在屋子里读书,刚刚读完,还没来得及思考消化,就有人相约细雨垂钓号江。他本是不想去的,那人却道:“我有法子治好左寒烟的肺痨。”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三日以来,左寒烟食用雪梨猪肺汤,症状缓解不少,但依旧无法根治。眼看她一天比一天好,偶尔也会摘下面纱,但夏弦沉浸在书中,忘记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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