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龙的买卖,打无聊时间。
已近中午,叶添龙的算卦摊还是被人围的风雨不透,走了一波续上一波,人们伸巴掌的热情持续不减。
“耗子,买瓶水送过去。”楚河指着乌鸦鸦的人群说道,现在是看不到叶添龙的人影了。
“好咧。”
耗子吱应一声,跑到商场买来三瓶冰镇雪碧,先递给楚河一瓶。
他指着叶添龙摊位好奇的问:“老大,那小子是谁啊?你哥们吗?”
“叶添龙,我的好兄弟,东山省梁山人士,易经大师,鲁省周易研究会会长。”
楚河当然不会对耗子诉说叶添龙真实情况,他得给叶添龙长脸,往他脸上贴金。
让人知道,他的朋友不简单,他也不简单。
耗子听了肃然起敬,心道,果然老大是牛人,他的兄弟也是牛人!
瞧瞧牛人到底有多牛?他拿着雪碧走向人群,“闪开、闪开,车来了,让让道!”
他尖声呼叫着,挤进人群,站到叶添龙面前。
由于一开始他弄来一块空地,甩手让给叶添龙,他看也没看叶添龙干的什么买卖,最初他以为是摆地摊卖货的,像楚河早先让夏雨晴卖牛津梳那类玩意。
现在他打眼往地面上观望,竟然是量骨测姓,不开口知姓氏的算卦摊?
易经大师?
他眨巴着绿豆眼,怎么瞧年纪轻轻的叶添龙也跟心中道貌岸然,不,是道骨仙风的大师差距甚大。
好吧,他所理解的大师仅仅是古龙小说中的百晓生。
但他又不能怀疑楚河说的话。
他决定试试叶添龙的能耐,是骗子还是有真本事,他确信自己能辨别出来真假。
毕竟,没认识楚河之前,他曾经也是干欺诈这一行的职业选手。
赚钱我不行,骗人、敲诈,你不行!
一卦二块
不准打我
他看了看水泥地上被围观者踩得模糊的字迹喃喃道,打定足意。
啪!他哈下腰将两瓶雪碧墩到麻布上,说道:“给我量下骨头,猜猜俺姥姥姓啥?”
嗡……“量你骨头,测旁人的姓氏,那怎么能行?”
人群炸开,不少看热闹的群众以为他是来找事的?纷纷为叶添龙出头。
咦,叶添龙一愣,他不知道眼前貌似跟楚河关系不错的小子来此是何目的。
瞬时他恍然大悟,一定是楚河叫他过来当托的,不然他也不能装作不认识自己。
叶添龙理所当然的误解。
虽然不必如此,但也不能把人撵走不是。
他笑着道:“测旁人的姓氏,预测旁人的命运也可以,你先看看布上有没有你姥姥的姓氏吧?”
他也装作互不相识。
这时围观的众人兴趣更大了,“原来还能测出外人的姓氏呀!”
耗子撒么一会儿,道,“有。”
只说了一个字,然后他又摆弄着两雪碧说道:“一卦二块钱,算准了这两瓶雪碧就顶二块了。”
“呵呵,行。”
叶添龙更加确信他是来当托,送饮料来的了。
“你再看看天牌里有没有你姥姥姓氏,找出来,不要给我看,压到地牌有你姥姥姓氏的格子上。”
耗子照做,期间遮遮掩掩,始终没让叶添龙瞧见一个字。
叶添龙瞧着纸板背面的字母h,心中有了答案,笑呵呵让他伸出手掌,开始量骨头。
耗子伸出左手,眼睛东瞟西瞧,右手指着“不准打我”说,“那四个字是啥意思,是算不准,不能打你?还是算不准,能打你?”
“呵呵,都行。”
叶添龙现楚河找来的这个托有点贱皮子,说出来的话,让人总忍不住想动手揍他!
所以他不像给路人测姓那样,说的都是赞美之词,他没什么甜言蜜语对付耗子。
哎呀一声,他盯着手中皮尺叫道,“骨指七钱八两,你骨头好轻啊,贱命一条,如果你三十岁之前不遇见贵人,得其帮助,必被人乱棍打死!”
我靠,我又不是狗,还乱棍打死!耗子腹诽一句,非常不满意,心脏却是咯噔一下,暗道算得挺准呀,他说的贵人就是楚老大吧?
不过,他不会说出内心想法,尖脑壳连连摇摆,嘴里嘟囔道:“不准,不准,谁知道以后的事情,你还是说说我姥姥姓啥吧,说准了我就信!”
“夏虫不可语冰!”
叶添龙也摇头。
“我姥姥到底姓啥,说呀?”
“姓夏。刚才不给你点出来了吗?”
“我去,你姥姥的,真准!”
耗子信了,楚河没骗他,他的兄弟是名副其实的算命大师。
耗子的外祖母的确姓夏,夏炎、夏雨晴姐弟俩就是跟他有一丝亲戚关系。
两瓶雪碧都交给了叶添龙,他泯着干涸的嘴角挤出人群。
来到楚河身边:“老大,您兄弟神啦,高人也!”
“等小弟我的出租车公司开张的时候,能不能请他给我看看风水啊?”
“我一句话的事,看风水小儿科。”
耗子要招待楚河吃午饭,楚河摸出二肥给他的传呼,说道:
“你自己吃吧,一会趁没人的时候,跟叶添龙说一声,让他自己回家,我有事先走一步。”
原来他接到蒋石毅来的信息,让他到家里来吃饭。
大中午的请什么客呢?
耗子这号人跟蒋石毅不同,撒尿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也就是他心特大,不管黑猫白猫都能包容得下,换个人还真不行,根本处不到一起去。
所以也没让耗子开车送自己,他拦了一辆夏利,直奔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