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倒是很轻松,提醒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可怜江梨,好不容易因为自易北而鼓起来的那么一点勇气,顿时又被始作俑者亲手砸了个稀巴烂。
容嫔是谁啊,那是两个月以后的淑妃娘娘啊,第三世时,先帝去后,太后因为太过悲痛,不过三月就随先帝去了,临走时不忘给新帝铺平道路,把德太妃连同小皇子一起赶去了边远的封地,贤太妃不问世情,没人管她,剩下就是淑太妃为大。
江梨对能在后宫里熬到太字辈的人有一种天生的敬畏,何况这一位是把太后都给熬下来了的存在,手段可想一斑。
被这位祖宗盯上,还能有她的活路么……
于是晋阳公主更衣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呆呆的伴读姑娘,趴在桌上,神色委顿,好像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了一样。
“你这什么表情啊,本公主会吃了你么。”
从来都是元气满满地晋阳公主,很看不惯自己身边的人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当场就让画夜上去给了江梨脑袋一巴掌。
江梨猛然回头,想起易北提醒,开始正式考虑自己取代画夜,成为晋阳公主守夜贴身宫女的可能。
画夜敏感的察觉到了对自己饭碗的威胁,往晋阳公主身边站了站,警惕的瞪着江梨。
“都给我精神点,我身边就没你这样丧气的,你还算是头一遭。”
跟在晋阳公主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很多时候你只要听骂就行了。
在长达半刻钟的无差别人身攻击之后了,江梨终于把表情调整到了让公主满意的状态。
“这才对,以前那副丧气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你看看人家的伴读,跌了这么大个跟头,还龙精虎猛的。”
江梨差点没一口茶喷去晋阳公主裙子上。
最近公主迷上了看野史杂记,民间小话本子是一篇接一篇的翻,书房里藏了无数本,有的时候熬夜点灯也要看完一回才睡。
后果就是遣词用句越发生猛,就卢莲枝那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怎么可能是龙精虎猛啊姐姐!
今日涉及皇子学业,掌史大人亲自上课,花白胡子的老爷爷坐在上头,念书就和老和尚念经一样,没一会儿下面公主就睡倒了一片。
伴读们没有公主那么大胆子,只能一人抄两份批注,各个奋笔疾书,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等好不容易熬到放课,一堆公主们就和得了特赦一样往外跑,晋阳公主带着江梨走到半路,猛地一拍脑袋,推了江梨一把,想了想,又赶紧把她扯回来。
“不行不行,这回是真落东西了!”
江梨被扯得一胳膊挤开画夜,还没来得及和她解释自己对公主侍女之位毫无兴趣,晋阳公主就附耳上来了。
“那本包着孝经卷的外壳,你必须得去给我取回来。”
江梨:“……”
她懂了。
这还非得是她去不可,虽说一般的本子都经由了画夜的手,悦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问题是那一本的尺度实在是大到超出了悦嫔的容忍底线,晋阳公主从来都是偷偷摸摸的藏着,除了自己这个身家清白的伴读,其他人是一概不知道。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让它留在宫学,万一哪天隆昌公主想起来去翻一翻,不就是个天大的把柄么。
隆昌公主已经用过陷害这一招,应该不会再用第二次吧。
江梨认命的调转脚步往回走。
今日的课业无聊,公主皇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晋阳公主又是走到半道上才想起来把书落学里了,江梨回去时,不出意外又看到了一间空落落的宫学。
除了那次中午,江梨这还是第二次来放了课的宫学,里面依旧是一个伺候往来的宫人都没有,偌大一个院子,偌大几间屋子,都和死了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按理说也不应该啊,掌正掌笔不在,好歹从教可能也在啊,就算是从教也都回去了,宫学里伺候炉子扫撒的太监宫女也该留人值守才是。
不过,完全不清楚宫学里规矩的江梨,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上头。
以画夜的仔细性子,应该不至于把东西留在桌上,多半都是以为公主不会回去看了,然后收去了柜子里。
江梨脚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径直去了公主们存放物件的耳室。
然后她就被人拉住了,在她右脚即将踏进耳室的前一刻。
两道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左边的说:
“过来,和我一起看戏。”
右边的说:
“殿下,要不要打晕。”
江梨如丧考妣。
她这辈子都不想碰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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