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陆蔓君不用拍戏,感觉日子简直过得太舒爽了!每个周末都能跟弟弟玩,还能腾出时间去看自己在上映的电影。看着看着,她觉得自己戏路确实窄。不是说演得不好,但角色特色不够鲜明,都是一个类型的。
陆蔓君意识到,戏路窄是她最大的瓶颈。跨过去了,什么戏都能接。跨不过去,跳槽到哪里都一样。除了资源问题,还有她的演技问题。
这一次,《南北》也算是突破了平时小白晓的演法,观众看了大概会说,哇,不一样了。但是要让人记得住“陆蔓君”这三个字,她还要连续演好几个不一样的角色。
她想起以前某个演员拍的电影,角色类型完全颠覆,绝不重复。每一个角色都演得入木三分。这就是她要达到的。
她琢磨着要怎么提升。这时候的电视剧也不是太发达,电影来去这么几部,她问过几个演员,都说要靠观察。
她观察了好一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人生气时的反应,高兴时的反应,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缺了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在没想出办法前,她还是继续观察着。
而罗薇拍完《梁祝》后,就更忙了。因为她不仅要继续拍新剧《万家灯火》和《无敌风火轮》,还要出去跑宣传。
听说陆蔓君拍完《南北》,罗薇说:“你要不要拍别的戏,我给你介绍两个导演。”
陆蔓君说:“不用了,前阵子《孤女》的导演找我拍续集,我都接不了。”
罗薇想了想:“那你准备怎么办?你准备专心上学啊。”
陆蔓君说:“没有,等《南北》上映了,我才好拿个好价钱跳槽。现在这种热度可不够筹码谈条件。”
罗薇说:“要不然我带你……”
陆蔓君知道她想跟自己联合炒作,的确能带热度,但自己不太愿意。她想了想就说:“我不着急,趁这个空档好好磨练演技。我下午过去探你班吧,你想吃什么?”
罗薇一听就开心了,“那你给我带卤鸡翅。”
去了剧组,她给罗薇带了卤鸡翅。
隔壁剧组在拍外景戏,两人一边吃卤鸡翅一边看戏。
“杀!”
一声令下,士兵们举着刀往前冲。看着气势恢宏,其实群众演员只有二十个人。
陆蔓君和罗薇在边上笑死了。“这导演也是本事,全挤在一起,拍个近景就像那么回事了。”
这时,士兵们冲到城墙底下,纷纷搭梯子往上爬。
导演往前倾,手指着其中三个沿梯子爬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拍中景。等这一个镜头拍完了,导演打了个手势,扛着巨大木桩的几个人一拥而上,开始撞城门。
“卡,去换衣服!”
因为人手不够,有些龙套要分饰好几个角色。这头举着个小旗子刚死了,赶紧就跑去换衣服,爬到城墙顶上充当守城士兵。
陆蔓君在边上看着,笑得肚子疼。她平时进的剧组除了《孤女》大多不差钱,还没见过这么寒碜的剧组。
罗薇倒是司空见惯:“邵氏太抠门了。”
看了一下午,她发现有一个配角连续跑三场。第一场演的是留洋学生。
留洋学生拨了下鬓角的发,纹丝不乱的头发用发胶固定着的。“你该不会连都没有听过吧?”他吃惊地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ohmygod!”他穿着老式英伦手工西装,挺着胸膛,显然颇为骄傲,手里的长柄雨伞慢悠悠地点着地上,“这位同学,你想同我比赛,麻烦你先回去拿盆水照下镜,好吗?”
演完这个,副导演让他迅速去换衣服,演土包子。他换了一身破破烂烂的布条挂身上。因为时间来不及了,他拿水弄了一下头发,拨得乱七八糟,还往脸上抹了点泥。
土包子两手紧张地交握着,瑟缩在主角身后,一点点挪步。因为脸朝着下,又想看人,眼珠子就小心翼翼往上抬。
反派低声说了什么话,激起了众人的愤怒,他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冒出一句:“你们、你们欺负俺!”
导演一喊卡,他又飞奔去厕所换衣服,这一回是小混混。
他戴了个假发,是蓬松的爆炸头,也洗掉了脸上的泥土。
他换了一身花花绿绿的衬衫,扣子解开了,走路起来,大外八字,嘴里叼一根烟,下巴往上翘,得意洋洋的样子。
一出场,他先骂了句脏话,闲晃了一圈,手伸着晃了晃:“喂,你,给钱给钱!”
有人不给,他“呸”一下把烟吐地上,“啊哈,够胆。”猛然揪住了对方的领子:“这一区都是我罩的,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陆蔓君看到这一幕,她才发现,自己观察得太不仔细了!难怪所有人都说,观察才能提高。但怎么观察就是一个大学问了。人们愤怒的反应,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的。她要找到共性,也要找到分歧点。
那么分歧是什么呢?
这么一来,她隐约有了一点领悟。含含糊糊间,那领悟是什么,她一时说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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