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起心了,还没咋样,卫姝就让护卫杀了他们俩弟兄,砍了他们老大。
京兆府尹不敢随便断案,让人拿了卫姝主仆过堂问话。
卫姝就在卫家,想躲根本躲不掉。卫家再是世家大族,也拦不住官府审案。
“是天策府的君夙雪!是她骗把我骗到城外去,找了人算计谋害我!”卫姝几欲疯狂了。
京兆府尹问几个劫匪可遇到君夙雪或者其他人。
几个人都说没有,“只有一个男人!俩人见了面就抱在一块亲着就扑到地上做起了那档子事儿!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等我们冲过去吓唬他们想要钱的时候,那个男人吓跑了!是看她衣衫不整,我们这才见色起心的。”
“你们胡说!胡说!”丫鬟怒恨的咬着牙喊道。
“谁胡说了!俩人一见面就抱一起了!那嘴都亲破皮了,当大人眼瞎看不见吗!?”劫匪其中一个指控。
莫大的屈辱!卫姝全身发抖,差点昏倒。
京兆府尹又派人去传君夙雪问话。
裴芩正好提前回来,“什么事会传夙雪问话?”
君夙雪一脸茫然的摇头,“不知道啊!”
裴芩叫了张庚山过来,“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大会张庚山就回来,说了卫姝攀扯君夙雪的事。
“我买了糟鹅让丫鬟给赵夫人方夫人送去,我亲自又给安夫人送了一只,那会正在安府,根本没有出城啊!”君夙雪道。
“哪个安夫人?”张庚山问她。
“就是卫大小姐的婆婆!城门口那家糟鹅地道正宗口味好,还是她之前过来求画的时候跟将军说起,我买过两次。之前也给安夫人送过。”君夙雪笑起来。
张庚山眼神闪烁了下,“夫人!奴才跟那些衙差走一趟,去解释清楚。”
裴芩点头,看了看君夙雪。觉出了不寻常。难道还有别人看卫姝那么不顺眼,要整她?说卫姝和别的男人私通私奔,怎么都不太可信,她可是一直惦记着她男人呢!
君夙雪一脸坦然,带着点点不明所以的嫌恶。
裴芩想到裴茜,没有说话。
张庚山到了京兆衙门一说,又找了安府的下人过来传安夫人的话,君夙雪的确亲自过去给她送了糟鹅吃。
卫姝的前婆婆给君夙雪作证,她就彻底攀扯不上君夙雪了,更别说通过君夙雪揪出背后暗害她的裴芩。
君夙雪甚至连过堂都没有来,只一句‘夙雪小姐未嫁之女,被无辜牵连,有证实’,连面都没有露。
张庚山看了眼卫姝,又跟京兆府尹道,“大人!我家夫人说了,这其中怕是有诈,有人挑拨利用,让卫大小姐误会,然后卫大小姐出了事,就会攀扯西宁侯府。有人莫名搞事情!还望京兆府尹大人能够尽快查明真相!”
京兆府尹为难了,卫家不好得罪,又出了人命,这件事不好解决。
但卫姝是受害者,几个劫匪话不可信。
最后判定的结果是,劫匪投信,骗卫姝出城,以图钱财美色,几人全部判了刑,流放辽北三年。
但卫姝的护卫杀害人命,虽然是为了护主,但罪不可恕,三条人命,也判了流放凉州十年。
事情完满结案。
卫姝却恨毒的不行,坐在床上跟来探望的墨氏哭,“函姐姐!我恨!我好恨!她占着九衡,占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却还如此阴险恨毒的谋害我!”
现在京城都传了起来,卫姝不喜病痨子安周原,早有了情夫,一直都有私情。只是这次见面的地方选的不好,被劫匪碰上,劫匪没捞到便宜,反而成了替死鬼!
墨氏也恨的心里滴血,罗帧现在就吊着一口气,她也马上就成了寡妇,也不再是永昌侯夫人,她的孩子也很快就成了没爹的孩子。那几房翻了身,势必不遗余力的打压他们这一房!
两人坐了会,墨氏就离开,没有回永昌侯府,“去天策府!”
京城只有一个天策府,赶车的确定自己没听错,赶着马车到了天策府门外。
巍峨宏伟的牌坊屹立在街口,九天圣母,传奇神将,一代巾帼!碑文上刻着裴芩的丰功伟绩,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大门外两个石狮子瞪着眼,威严赫赫的守卫着天策府大门。
墨氏看着,心里剜着一样,沉了沉脸,上门求见裴芩,求借神医救治罗帧。
守门卫一个回去禀告。
墨氏昂首挺胸,不怕裴芩不出来见她。
裴芩今天没有出门,制造局的事交给了萧雍,她在家给萧重华和九儿小萝卜上课。听墨氏又上门来求借神医,“黄秋!去问华大夫方便不,若是方便,就往永昌侯府走一趟!”
黄秋应声,领着小丫鬟过去找华越。
府里本来就有齐大夫在,华越住下纯碎是给裴芩疗毒的,自然有大把的空闲。
看华越跟着守卫出来,药童拎着药箱,一副出诊的架势,墨氏没有见到裴芩,怒恨的咬着牙不甘心。
永昌侯府的人来报信,“夫人!夫人!侯爷他……他……。他咽气了!”
墨氏呆愣的僵在原地。
华越一听人死了,那也不用他过去了。他医术马马虎虎,只能救活人,救不了死人!
“裴,芩!”墨氏厉声叫喊一声。
连出来上茅房的裴芩都听见了叫她的声音。
“裴芩!你时日不多了!你快死了!你谋害人命,阴险算计!老天爷给你报应也到了!你吃再多药都保不住命了!”墨氏疯狂的叫喊。
“哪里来的疯婆子,胆敢在天策府门外大喊大闹!?拖到牌坊下面,打她三十鞭!”九儿怒喝着吩咐。
青桃应了声,立马抓起鞭子,带了几个婆子就冲了出去。
裴芩提裤子的手僵了僵。
九儿见她去个茅房这么久,就忍不住出来找她,“娘!?”
裴芩身子又是一僵,收拾好出来,“咋了?”
看她脸上还笑着,九儿也微松了口气,“娘!那墨氏死了男人,就来咱们家大门口大闹,一点没有书香世家女儿的风范,简直就是疯婆子!我让人把她打出去!”
裴芩伸手摸摸她的头,“九儿啊……”停了会,笑道,“你这脾气,这么小就喊打喊杀的,即便有罪,也是该官府出来管事儿的!你这暴脾气,可不能这么使的!”
“娘……”九儿敏感的察觉到,她猜到了什么,顿时心里慌乱了起来。
“我去看看。”裴芩看着外面,拍拍她的头,抬脚出去。
萧重华也心惊了半天,又看九儿的脸色,心沉了沉。裴将军……难道真的时日无多了!?
君夙雪一口气跑出来,就见裴芩站在大门口,墨氏台阶下,满眼带着疯狂肆意的恨毒瞪着裴芩,她两眼黑了黑,急忙跑过来,“将军!?”
裴芩看她的样子,九儿很善于隐藏,她也一样。只是当她知道了真相,她们却越惊慌掩饰,暴露的就越多。她的身子她自己很清楚,墨珩越是那么清楚详细的告诉她,就越是有问题,她早已经察觉,只是没有说。
君夙雪心中猛颤,一句话也说不出。
裴芩目光移开,落在墨氏身上,“这样的诅咒对我没有用!还是回家守丧去吧!我若死,定是死在你后面的!”墨家的人……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本来还有同情她的,丈夫被铁水砸到双腿,快死了,过来求神医救命。结果,她根本不是来求神医的,却是来诅咒裴将军的,这个恶毒的女人!
墨氏终于把这个消息告诉裴芩知道,心里终于有了点报复的快感,“裴芩你少得意!你个阴险狠毒的贱人!你道貌岸然谋取民心,真以为自己就是九天娘娘了!?你还眼巴巴的吃药想着再生个儿子出来?简直笑死人了!你害了那么多人,老天爷的报应就在你头顶呢!不用我们为民除害,你这个妖孽也活不长了!你撑死有一年的寿命,就算吃药折腾,你也活不了了!你就要死了!”
君夙雪厉声叫骂一声,“你个毒妇!”冲上来猛地推到她。
裴芩上来拉住她,不让她冲动之下,当众出了事。
墨氏一屁股摔在地上,看着裴芩就数骂她的罪行,“你冤枉逼死继母!你上位后,老裴家尽数全部羁进大牢!你算计坑害卫姝,谋害我夫君罗帧!你这个妖孽!迷惑了墨九衡,迷惑了皇上,在京城为非作歹!你的死期到了!你的死期要到了!”
周围的百姓都看不下去了,拿了鸡蛋和菜叶就砸,“你才是恶毒的贱人!你自己男人死了,就来怨怼裴将军!诅咒裴将军!那个钱氏是她自己*娘家,还生了个孽种,被人知道了没脸活下去自己自杀的!老裴家的人诬陷裴将军被朝廷抓的!他们都是活该!卫大小姐自己和人私会私通被劫匪劫道了怪裴将军啥事儿!?你自己男人死了,怪裴将军啥事儿!敢咒裴将军,你个贱人才恶毒该死!”
裴芩出声拦着都拦不住。各种菜叶鸡蛋石子烂布都砸了过来。
墨氏躲闪不及,全都砸在身上。
丫鬟婆子过来护着她,也被砸了满身,叫喊着让裴芩喊众人住手。
裴芩喊话没人听,只有让她们带墨氏赶紧先走。
墨氏恨怒万丈的随着丫鬟婆子离开,那些激忿填膺的百姓也跟着继续砸,直到她上了马车,跑起来,手里的东西砸到马车上砸完,这才停了手。
拉鸡蛋的小哥和拉烂菜叶垃圾的老汉都一脸懵逼,车上的东西都空了!
墨氏几乎是逃到家的,顶着一身黏糊脏污,忍着恶心刚回到家。
墨珩带兵,从天而降,奉旨查封永昌侯府。
瓦刺大王子古力其一直逃匿在外,罗帧的兄弟举报他和异人有来往,还查出了书信。
墨氏瞬间崩溃,“贱人!”与外族勾结这样的谋逆大罪,他们竟然就这么栽赃陷害给他们家了!?
墨珩直接下令查抄,在罗帧的书房暗室里发现了古力其的狼牙,和几封书信,虽然都是平常问候内容,但身为一个大楚永昌侯爷,竟然在这个时期和瓦刺大王子有往来,还有古力其的狼牙为证,先前又暴出他进入制造坊目的不纯,罪名一下子就坐上了。
永昌侯府的一众下人,跑的跑,逃的逃,各房人哭天抢地。
女眷暂被圈禁在府内,男丁一律押入刑部大牢。
大理寺被墨逇经营了十数年,直接撇开大理寺,交由刑部审问,墨家避嫌。而墨氏和一双儿女作为罗帧的直系亲属,也被押入刑部大牢听审。
沈弼几人立马组成了审讯组,调查审讯此案。
裴芩听到消息,默了默,在二门外等着。
墨珩很快就回来了,踩着蒙蒙细雨,大步进门,见她在二门外等着,快步过来,眉头紧皱着,“怎么在外面淋雨?”一把抓住她的手,冰凉冰凉,披风随即包了上去,“回屋去!”
君夙雪远远看着墨珩把她带回屋,微微松了口气,赶紧去厨房端姜汤。
裴芩看着墨珩,看了好一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如果我走了,你就再找一个。”她不想死,可如果她穿越一场就只有这么短的时间,无法陪他以后的几十年,她希望他再找一个。她走了,他却还有几个十年要过。
“浑说什么!你现在刚刚有孕,情绪容易波动,不要人云亦云的胡说!”墨珩揉着她的头。
裴芩一惊,松开她,“我…。我真的怀上了身孕!?”
“小日子晚了快十天!你自己没有感觉吗!?”墨珩捏她的鼻子。
裴芩仔细看他的神情,看他的眼神,那种从眼底流露的喜悦还有淡淡的担忧,她不确定,“真的?”
“你现在体内的寒毒还在,这个时候怀上身孕,有点危险,很损伤身子。”墨珩摩挲着她的脸道。
裴芩不怕危险,不怕损伤身子,她还能生!她又怀上孩子了!一下子惊喜跃上来,冲刷掉了所有负面心绪。
齐大夫过来诊脉,很确定已经一个多月,有些胎气不稳,让裴芩不要再操劳,好好在家养胎,否则这胎不容易保住。
裴芩摸着小腹,主动保证,“我听话!这个孩子不生下来,我再也不出去兴风作浪了!”她又怀上了个一个小萝卜。
消息出来,全府上下一片欢呼。
裴芫抱着裴茜哭了一场,又高兴的搬了一堆的补品过来。
希芸已经和裴文东赶过来了,连裴府上下的下人都得了赏银,同庆。
谢怡惊的一下子站起来,“裴芩不可能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