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陲山中的夜,几分萧瑟冷寂。
我拉住云楚的衣袖道:“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沿途看到震后的景象,我现在没有把握要去的那座城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云楚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我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从怀中取出一直不离身的那个白瓷小瓶道:“师兄给我的药,是到紧急关头给你用的,但是我担心的是去了那边,若是也跟雪鹰所在的区域一样狼藉不堪的,那别说是找到安稳落脚的地方了,就是采买普通的药材都成问题。”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云楚笑道,“我看过西南陲整个地形的分布图。”
“按照我的推断,震后损毁最严重的区域恰恰是我们已经过了的那一片,至于我们要去的方,邵两家所在的小城,状况应该要好得多。”
被他这么一说,我安心不少,收起了那个小白瓶,我仰头望望山腰处若隐若现的一间房舍:“云楚,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间庙?”
等走到邻近的地方,我们才看到那并不是一间庙,只是处山民用来打猎的时候歇脚的废弃的屋子。
好在我一路上背着的包袱虽然不大,里面的东西可还不少。
一番拾掇之后,木屋里也算是有了一个落脚的点。
我在林中捡拾了一堆的枯枝,生起个火堆,云楚跟我围坐在火边,多少驱散了夜的寒凉。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好离云楚更近一些。抬头看着他精致的侧脸,我语调轻快的道:“现在这么看,就像是我们两个出门到山中来游玩的一样。”
云楚的唇边泛起一抹笑意,轻声道:”明早还要赶路,我守夜,小菱儿你不如先睡一会儿。“
我摇摇头道:”哪有让我先睡的道理,还是我守夜吧。不用跟我客气。“
他沉默片刻,才点点头道:”好。“
云楚靠在墙边阖上眼休息,我坐在他身边顺手捋了捋他的发丝。
守在火堆旁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出门去看看,轻手轻脚出了木屋。我在附近的林中兜了一圈。
夜风吹过,只听得到林间树叶的响动,不知名的鸟儿偶尔从我头顶飞过。
绕过木屋,我走到后山的崖边,这儿能遥望我们来时的路,大概判定了一下方位。我的目光锁定在远处那条被地震影响几经中断的山道上。
不知道有没有更便捷的通道,我思虑一番,还是否定了这个假设。邵文宇既然能带着一大帮男女老少选择这条通路,以他们对西南陲的熟悉程度,应该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转身正要走,我无意间回头看了眼悬在山崖上方的那一弯银月。
眼神一凝我停住了脚步。千丈绝壁间,能看到月光映照下一丛突兀的绿草生长在石缝间。
吸引住我目光的是上面缀着的几颗红果,晶莹饱满。
我疑心是看错了,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可惜距离还是太远,绕是我修习内功之后目力大增,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要得出结论。还是很难。
我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最终决定攀一攀崖边的一棵大松树。
我在摇晃的树干顶端蜷缩了一下身体,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瞬间胆战心惊的死死抓住了手下的松枝。
底下深不见底一片漆黑!
若是掉下去,别说送命了,只怕连尸首都找不到呢。
可是强烈的好奇心将内心深处泛上来的恐惧打压下去,我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作死就不会死,可是有时候作死是件情不自禁的事啊。“
身下的晃动渐渐静止,我颤巍巍的抬起头,借着月色看清了那一丛绿草。
巨大的惊喜刹那间几乎让我忘记了还身处在这危险的地方。
我没有误认,果然是在岐北师兄的院子里,那一本他替我搜罗来的药典里看到的过的罕见珍稀药材——七叶红莲。
据说此物极其稀少,书中更是描绘得有神乎其神,什么饮月华朝露,生万仞绝壁......
这些统统不重要,我重点关注的都在它神奇的功效上,传说中这是一味极其难得的止痛药!
我痴痴看着崖上那一丛绿草,尤其是中间那几颗晶莹可爱的红果,为今之计,我要采下它才行啊。
从松树上下来,我满心都是怎么完成采摘目标的念头,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在虹洞崖秘藏地探险时候,曾经遭遇过的那一次危机。
云楚身上的衣袍居然在关键时刻充当了跟飞云索一样的用途,打成绳结吊起了陈玉卿那个大男人!
到了殉玉阁的船上,我如愿以偿看到了云楚身上所穿的衣料,还是陈玉卿派人从银之国千里迢迢取回来的。
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如果,我先攀到崖顶,寻找到一棵距离崖边最近的大树,再如法炮制将绳结系在我身上,那么采摘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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