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塔顶第三层的结构几乎是在一瞬间开始改变的。
随即是能看到的速度,整个宝塔顶的锥形塔尖迅速沉降了下去。
听得一声声玉柱碰击的声响,这机关一经启动便停不下来。
直到整个塔的锥形顶消失,原本在第三层跟第二层之间的通路也被牢牢锁住。
塔内的九公主发出惊慌的喊声。
什么叫作茧自缚,这个时候就是。
如果她早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说什么也不会把塔底的大门都给封住吧。
如今我们虽听得到她的呼喊声,也明白此刻的她是被塔顶沉下来的牢笼困住,试问谁又能第一时间赶去救她呢?
蓝天放面色阴沉的看着白玉塔,说不出一句话来,此刻他的心情想必不会好过。
即便是九公主没有封住塔底的大门,我们能很快进得塔去,第二层的机关,若非了解其中秘辛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以身涉险?
没人会随便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除非是有很大的把握。
但是变故的发生往往伴随着下一步料想不到的意外。
有时候局面也正是因为有了一次次的变故而打开的。
云楚在今日里已经是第二次全力施展他的轻功了,我看着他飞速掠向塔后。
我只来得及在他身后唤了他一句。
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了,我只能紧跟着追随他来到白玉塔后面的大殿墙壁处。
我终于明白云楚在意的是什么了。
此刻我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石壁,方才云楚一直在研究这面石壁。可是直到九公主进去白玉塔之前,那石壁上面几乎是一片空白的,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因为他在队伍中的一举一动往往都有着特殊的含义,所以自打探险开始。我的目光从来都是跟随着他的身影,他的每个小动作几乎我都能观察到,除了那些他脱离我视线的时刻。
然而这一次,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尽管已经有了某种微妙的预感,我看着面前一副缓缓浮现的硕大地图,还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赞叹跟讶异。
之前在石窟中找出来的地图。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那些痕迹就飞速的淡去无影踪。
我能看到的有限,但是那幅地图残片特殊的形状,我还是留下了一定的印象。
面前巨大石壁上浮现出来的,正是中央缺损了那一小块地图残片的大图。
换句话说,好比方才风化淡去的是子图,而这里的显然就是母图。
我看了这整个图的画面,才意识到这图正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的全图。
因为我在上面找到了已经覆灭的雪国,找到了我曾经去过的焰南,也找到了跟着云楚日夜兼程要赶到的湖之国。
缺损的那一块。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苗岭南疆那方土地。
一旦弄清楚这一点,瞬息间我就多了一个疑问。
既然这里是整个七国所在的大疆域图,为何要单独把苗岭南疆作为一个特殊的所在划分开来,并且在很早以前就制成了一张小地图封存起来。
制作这地图的人是什么人?
如果是苗岭南疆的先人,他们的用意又在哪里。
更奇怪的是。从九公主那语无伦次的叙述中,我隐约明白了她母妃,曾经告知过她的是,离开地底的捷径就藏在白玉塔中。
结果,却跟她母妃叙述的完全不同,她在寻找她要的东西时,几乎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短短几秒钟,就落入了似乎是早就设好的一个陷阱,并且都是抓住了寻宝人的心理弱点,攻其不备的陷阱设计。
机关是整个塔顶沉降下去的。显然所谓的离开通路在白玉塔内的这种说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现在九公主被困塔内,她无法窥知大殿后壁发生的事情,更不会知道这硕大的石壁上居然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幅地图。
我生怕这一次再有新的变化,高度集中精神开始查看眼前的地图,我身后听到动静跟上来的陈玉卿跟蓝天放也跟我一样聚精会神的看着。
我听到陈玉卿惊讶的叫了一声。
“这不是七国图啊。这只是一整幅的疆域图,并且在这幅图上,七国之间的界限很模糊。“
一语点醒了我,细细一看,果然是。
“还有一点,“陈玉卿的语气还是抑制不了的诧异,”怎么这个图上,绘制的情形倒很像是七国都是中间这块空缺地的附属。“
直到陈玉卿说出了这句话,我才留意到了最大的一个不同。
早在将军府,云楚给我看的那副地图,山川河流绘制的也十分精妙,一度让我感慨在这个世界里的勘测技术居然能达到这样的水准。
但是眼前这幅巨大的地图,显然比云楚当时手中持的那副更加精妙。
让人不得不留意到的是,这地图的视角。
正如陈玉卿惊讶的那样,这一整幅地图的中心就是那块空缺地,正是早就消失了的南岭苗疆。
而且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这幅图看起来,它不是七国划分的疆域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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