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蒂莲对于这个女子,只余满心的怜悯与愧疚。
“公主...。”,还未多言,蒂莲便鼻头一酸模糊了视线。
蒂莲很少这样情绪外露多愁善感,盛华公主不由一怔,连忙起身伸手拉住她,“怎么突然回来了,快坐下...。”
盈唇颤了颤,蒂莲顺势坐到床边,看向沉睡的江歌,低轻道,“伤势都包扎好了?伤的重不重?”
盛华公主坐在床边的绣凳上,闻言掩着帕子拭了拭泪,“身上有几处擦伤,都不碍事,只是腿上伤及了筋骨,相爷说,数月半载,怕是下不得榻了...。”,说着便又哽了声。
数月半载下不得榻?蒂莲心下苦笑,若是让她知道,歌儿即便是能下榻,行走也不便了,怕是会心碎断肠吧。
月眸低垂,蒂莲勉强一笑,清柔安抚,“只要能养好,便是一年半载也是值得的。可怜歌儿是个好动的,怕是要受些活罪了。”
“歌儿他...。”,盛华公主再也难掩哭声,“歌儿他觉得自己腿折了,担心日后...,方才情绪失控大发脾气,若非相爷在,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蒂莲连忙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会的,他定然会好起来。”
听她说的这样坚定,盛华公主果真安了安心,回握住蒂莲的手温婉哀求,“他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多劝劝他,这孩子性子傲,自幼没吃过苦,我怕他...。”
“我知道。”,蒂莲轻轻颌首,“您放心,我都知道...。”
此时已至深夜,蒂莲劝了盛华公主回去歇息,二人自屋内出来,便见外间的太医们皆已离去,却多了荣国公和谢承峮与谢珩源三人。
几人正自坐在外间说话,见二人出来,纷纷起身,谢珩煦上前揽住蒂莲,江洛修亦看向盛华公主沉声道,“夫人先回去歇着吧,明日再过来看歌儿。”
男人们有话要说,盛华公主亦没心思多留,轻轻颌首,魂不守舍的离开了。
她一出门,门外的谨言与江歌的近侍青松便后脚进来,青松躬身一礼,径直往内室去守着江歌。
外间一阵静默,半晌谢承继低沉开口,“妹夫,时候不早,我们也先行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歌儿。”
江洛修颌首,要亲自去送,谢承继连忙伸手拦住,“不必送了,我们自行出府便是。”
江洛修见状并未坚持,却还是吩咐了谨言替他送三人出府。
月眸轻眨,蒂莲清缓道,“父亲,我和子煦,想在相府住些日子。”
谢承继自然点头,看了眼木然不语的谢珩煦,温和道,“好,你们可多住几日,不必挂记府上,我会带话给你祖母。”
临近子时,江洛修在内室坐了片刻,出来见蒂莲和谢珩煦还在外间。
“莲儿。”,缓缓踱步到她身边,江洛修温沉道,“时候不早了,你和子煦先回屋歇息吧,明日再来看歌儿。”
蒂莲茫然抬眼看他,半晌轻轻点头,“嗯,爹爹也早些歇息,明日还要上朝。”
见她还坐着未动,江洛修心下一叹,温和哄道,“听话,你如今的身子不亦劳累,歌儿这里暂时无事,一切等他明日睡醒再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