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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哥。”
闫宝山不怕人骂不怕人冷眼相对,最怕的就是别人对他好或者是跟他道谢,这是他最受不了的,闫宝山连忙站了起来,假装要倒水,“你吃饭了吗?”
“嗯,来的时候吃过了。”
闫宝山点点头,给闫宝书倒了一杯茶水后说道:“我还有事,你跟这儿歇着吧。”
“嗯。”
闫宝山开门走了,闫宝书跟屋里待了一会儿后也跟出门了。闫宝书没办法和闫宝山打听被发放到这里的人在哪儿,他怕引起闫宝山不必要的怀疑,趁着没人注意他,他就跟农场里四处闲溜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闫宝书几乎快把农场逛了三遍之后,他看到农场大门口有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厉声道:“你们这些人渣都给我快着点走,一天到晚不干人事儿,还吵吵着饿,我看把你们饿是才好呢,呸。”
闫宝书闻声瞪大了眼睛,放慢脚步走了过去,在那群人经过他身边时,闫宝书看到了完四宁,与此同时,完四宁也看到了他。
完四宁没想到闫宝书会在这里,步伐上顿了一下,结果却被看守的人上来就是一个飞脚,完四宁险些撑不住就跪倒在地。闫宝书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要上前去扶他,结果却是完四宁硬生生的撑住了,他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刚才还没有什么笑容的脸上竟然绽放了那个让闫宝书最为夸张的阳光笑容。
此时此刻,闫宝书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完四宁可以在任何人面前狼狈,却唯独不愿意在他面前变的窝囊……
“嘿,你小子找事儿呢吧?”说着,几个人冲上来对着完四宁就是一通拳打脚踢,完四宁撑了不到一分钟就倒了下去,护着脑袋缩成一团。
闫宝书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推开了一个人,“你们这是干啥呢?”
“不你谁啊?”
闫宝书想了想说:“我是闫宝山的弟弟。”
这一群人都认识的闫宝山的,“原来是宝山的弟弟啊,不你刚才这是啥意思?”
闫宝书说:“这些人都是来这里改正错误的,你们这打,打的人都动弹不了了,还怎么改正错误啊?”
这几个人觉着闫宝书说的还有点道理,于是就收了手,“别打了,打坏了咋干活啊,明儿还有那么多石头要搬呢。”说着,一个人朝着完四宁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还装死,赶紧起来。”
完四宁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起来时他的鼻子已经流血了,尽管如此,他仍旧是冲闫宝书露出微笑,而后才跟着那些人朝着关押他的牛棚走了过去。
闫宝书浑浑噩噩仿佛丢了魂一样回到了闫宝山住的地方,整个下午他再也没有出过门,就连晚饭都是闫宝山打来给他的。不过闫宝书并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他勉强对付了一点之后就躺在床上闭幕养神,到了晚间,闫宝山还有学习内容,就此也就没再管闫宝书。
闫宝书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偷偷离开了闫宝山的宿舍,摸着黑朝着牛棚那边窜了过去,因为有人看守,闫宝书只能绕到后面,从牛棚的缝隙处往里看。每间牛棚里关了两到三个人,他挨间的查看,终于在中间第四个牛棚里看到了完四宁。
闫宝书搬了两块石头垫在脚底下,站在上门正好可以透过小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形,完四宁裹着棉衣堆缩在墙角的草垛上,另外两个人似乎是已经睡着了,闫宝书小声的冲里面喊着,“四宁。”
完四宁身体明显一抖,一抬头就看到了窗口处的闫宝书,他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起身,慢慢地到了窗口,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回来,所以没睡等你呢。”
闫宝书鼻子发酸,“四宁,你还好吧?”
完四宁笑道:“本来不好,但你来了就好了。”
闫宝书险些哭出来,“四宁,对不起,我实在找不到办法把你救出来啊。”
完四宁说:“耗子腰疼多大个事儿啊,别往心里去,一年后老子就回来了,顾军没事儿吧?”
“没……没事。”
完四宁点点头,“你要是碰见他让他放心,这事儿我扛下来了,谁也不会被牵扯。”
闫宝书在外头握紧了手,“四宁,往后你还是一个人想干点啥干点啥吧。”
完四宁多聪明,就这一句话他就猜到了闫宝书的想法,“哦,那我明白了,没事儿……反正还有我的兄弟呢,我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还有……你没事儿是最好的,不然陆向北回来了见不到你,他该多难受啊。”
闫宝书为了防止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只好仰起头,盯着牛棚的房顶说:“四宁,这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里条件又不好不比自己个儿家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身体出了毛病。”
“嗯,我知道,有你关心我我就是死也得照顾好自己。”
闫宝书哽咽着笑了起来,“都死了还要身体干嘛。”
完四宁眼眶湿了,他垫着脚把手从窗户伸了出去,在闫宝书很识相的和他握手之后,他笑了笑说:“如果你心里没有陆向北那个犊子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