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孩子?”男人低低地重复着,潋滟紫眸,亮的吓人。
叶宁点点头,大抵也能够猜测到,那孩子是太后和他家王爷的……
“啪”地一声响,杯盏被人给捏碎的声音。
听见这声音,简直是让人心惊肉跳。
叶宁垂着头,默默地想着,这些可完了,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要闹到何时呢?
一些碎渣刺入手心中,轩辕逸寒却恍若未觉,心中抑郁地难受。
“爷儿,手受伤了。”叶宁一抬头,不经意间就瞧见了轩辕逸寒手心中被碎瓷给扎破了手心,那血珠滚落而下,让他心中不由得感叹。
“无碍。”轩辕逸寒缓缓出声,“可有人?”
叶宁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轩辕逸寒这话的意思是何意,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话的意思是指的盛晚晚,他吞了一口唾沫,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爷儿,宫门都被挤破了,怎么会没有人……”
“咔”地一声,这下连同书案就被一股内力给击成了两半,这突然的声音,瞬间就让叶宁乖乖闭嘴了。
轩辕逸寒闭了闭眼睛,试图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宫门都被挤破了……看来是他太低估盛晚晚了。
“爷儿,现下可要做什么?”
……
皇宫内,轩辕殿上,一排长龙的男人站着,可谓是热闹非凡。
盛晚晚坐在轩辕殿上,手撑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下面一个个卖命展示他们优点的男人。
“太后,这个怎么样?”小叶子端着讨好的笑容凑上前来,他的手中还捧着一大叠厚厚的画纸。
要说这太后近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荒唐可笑了。
昨日刚招完一万面首,今日就要找个男人,这事情不单单只是百姓在议论,恐怕早就传到其他国去了,不知别人是如何想的,最要命的是,太后还说她有身孕了,必须要找个男人依靠,这种恬不知耻的话也说得出来?
最让小叶子无法理解的是,都是一个有身孕的人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上门来求亲?这些男人是不是脑子都坏了?
盛晚晚撇嘴,目光落向殿中央,一脸嫌弃地摇头。
“不行,他长得太丑了。”
“……”那还在殿中央耍大刀的男人听见这话,差点没有趔趄地摔下去。
小叶子的额际画下三条黑线,尖着嗓子叫道:“下一位!”真要命,他特别后悔为什么他要主动要求来伺候太后,他还不如伺候那小皇帝来的舒爽。
“这个也不行,他太瘦了。”
“这个也不行,这个一脸怂包样,让哀家反胃。”
上来一个,盛晚晚就嫌弃一个,总之没一个是能够入得了她的眼的。
待盛晚晚把所有人都嫌弃了一番后,她悠悠地长叹了一声,难不成,就没有一个让她觉得看得稍微顺眼一点的?
现在琅月她最大,上朝时,即便是那些朝臣看她不愉快,也不敢对她做什么。玉玺在她的手中,小皇帝如今乖顺许多,没人敢忤逆她,她之所以能到现在为所欲为,这些人都忌惮着她,更忌惮着轩辕逸寒的势力。
即便她不说,即便大家都知道摄政王已死,却也不敢造次。
殿内的男人都被赶走了,此刻只剩下了一人。
“肖澈,你在这儿做什么?”盛晚晚蹙眉。
那黑衣的男人,负手立于前方,利落的短发依然干净,听见她的问题,嘴角若无其事地挽起了弧度,“垂涎太后的美色,太后反正都是要嫁,草民也有资格,不是吗?”
“NO。”盛晚晚的食指摇了摇,“哀家想,你是搞错了。哀家不是要嫁人,哀家是要娶人!做哀家的男人,在外就只能算是男宠的身份,不过就是负责替哀家暖床,照顾哀家肚子里的宝宝。”
她说完这话,手无意识地抚上了肚子。
肖澈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去,目光便顺着她的手看向她的腹部,只是现在的盛晚晚的肚子还不够明显,他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她有那个男人的孩子了?在那个男人都死了后,怀了那男人的孩子?
“现在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也好,肖公子还是请回吧。”盛晚晚瞥了他一眼,语气是十足地拒绝。
肖澈蹙眉,“草民倾慕太后已久,既然如今只剩下草民一人在此,太后可给草民一个机会。”
对上肖澈那般真挚的双眸,盛晚晚莫名很无奈,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还待说什么,门外的太监就急匆匆闯入了殿内。
“太后,那昭龙的三皇子来了,说是来向您提亲。”
“……”盛晚晚都已经不记得还有皇甫俊炎这号人物了,都这么久了,谁还会记得这样一个人。可是在这个时候,那厮跑来凑什么热闹?
都没有等盛晚晚缓和一下,另一名太监又急匆匆步入了殿内,“太后,炎耀国的太子殿下也来了,说是也来提亲!”
盛晚晚的嘴角抽动了两下,花墨炎那人肯定不是真心实意要来求亲。只是她很郁闷,选来选去,为什么都是这些人,是不是该给个新鲜点的人?
她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站起身来,“既然这样,今日就到这儿。”
刚下了一个台阶来,又有人一人冲入殿内,“太后,还有一人……”
“都记着,他们几人,都算入围了,哀家明日再选。”盛晚晚都懒得去听这太监报的是谁,直截了当地就给出了决定。说罢她就转身走。
梨晲忍着笑,上前去小声道:“晚晚,这最后一个人是谁呢?”
“天知道。”盛晚晚耸耸肩。
“你难道不好奇?”梨晲觉得,盛晚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那位隐在暗处的摄政王又怎么会没动静?所以,她已经猜测出了可能刚刚最后一位……
盛晚晚没心思去猜测,只是目光幽幽地扫了一眼殿内,抬步就往外走。
“小梨子,你说,我的桃花都去了哪儿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朵合适的?”
“你的桃花都被你男人给掐断了。”梨晲摊手,凉凉地告诉她事实是这样的。
盛晚晚扶额,“……”
……
今日赌坊尤为热闹。
“上回说到这太后招一万面首……”说书的人站在椅子上,说的是激动不已,手还挥舞着,尤为兴奋。
“哟,今日是赌的什么呢?”轩辕俊耀抬步走入,瞧见一众人围着最大的赌桌上,不少人怀里都揣着无数金银珠宝,大抵是准备着把所有的财务都押注了上去才甘心。
听见他的声音,前方那说书的人微微停下,客气地向轩辕俊耀做了一揖,“参见耀王殿下。”
“都在做什么?”轩辕俊耀踏入,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目光往赌桌上随便一扫,大抵是看明白了过来。
赌桌上写着几人的名字,正是今日向太后求亲的人的名字,轩辕俊耀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王爷,您看,太后到底倾向于哪位啊?”有人试探地问道。
轩辕俊耀没吭声,目光扫完之后,最后目光淡淡地落在最后一位,那是一位陌生的名字。
“莫寒?这是哪位?”
“这位啊,就是今早上最后一位,太后都不看一下对方,直接就说入围了。”
轩辕俊耀把所有人的名字又一次扫了一遍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叠银票,忽然重重压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处,名字赫然是肖澈。
“这位……”
“肖公子对太后意义颇深,而这位炎曜太子殿下,前不久听说炎曜太子殿下为了太后出手压制四大家族,看起来应当也是有意的。”前方说书的人摸着下巴,也开始猜测着这次到底该赌哪一位。
不过没人去押最后一位。
待所有人都把身上钱财都赌上之后,忽然几人推开了人群来。
“让开,让开,都让开!”
几名黑衣人走入后,纷纷将手中的箱子重重押在了“莫寒”的名字上。箱子打开来,都是一大叠的银票。
四周传来了倒抽凉气的声音,不免觉得这些人是疯了。
赌坊外,素净的马车里。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马车内的案几,有节奏的敲奏下,显得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
“爷儿……”叶宁忍了一会儿,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轩辕逸寒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微扬,带着一丝疑问。
“爷儿您这么败家,太后知道了……”叶宁想,把十万的银票全数押上,简直是疯了……
他真想问一句,他家王爷这么败家,太后知不知道?
轩辕逸寒抬眸来,紫眸中蕴满了威胁之色,“嗯?”
一个字,带着浓浓的危险之色。叶宁识相地闭嘴,不再说话了。
“那女人,关到何处了?”轩辕逸寒忽然想到了那日的事情,蹙眉问道。
“岚姑娘吗?岚姑娘已经被关押入暗室中。”叶宁提到这位姑娘,不由得唏嘘,“只是爷儿,长老们若是知道这事情,恐怕……”
“本王便要看看,那几个老头儿,能做什么。”
叶宁轻叹,“爷儿,您现在把那岚姑娘给弄失踪了,您没中噬心蛊这事情,很快就会被长老知道的。长老可能会想,动不了您,可能会把目标对准太后。”
“呵!”男人只是冷笑了一声,并不作答。
叶宁忽然想,大概是他多虑了,以他家主子狂傲的性子,会害怕这些?他家主子向来自信爆棚,恐怕是觉得,自己的女人绝对有足够的能力守护。
……
翌日,百花苑。
鸟语花香,蓝天白云,天气极好。
凉亭里,盛晚晚随手抓过桌上的甜点往嘴里塞,怀疑的目光扫向前方几个男人的身上。
“太后……这要如何选啊?”梨晲在一旁掐了她一把,瞧着她还在一个劲地吃,这模样像极了恶鬼投胎似的。
“哎哟!”盛晚晚瞪了梨晲一眼,这才将目光落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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