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老神在在,每一个字都戳着叶景的心窝子,叶景是个很厚道的人,听了三叔公的话,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可是三叔公左一口我哪有看不起你们这些穷亲戚,右一句你们这些河西的人,这尼玛,你要是没把我们当做穷亲戚或者乡巴佬那才见鬼了。
只是当着叶景的面,他不好发作什么。
“所以啊……”三叔公一副命令的口吻:“这件事,老朽也不是和你们商量,总之,住下了就住下了,走?走去哪里?只要你们还在杭州,老朽就面上无光,我今儿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轻易踏出这个门,河西叶家和杭州叶家,可就真正恩断义绝了。”
说到这个份上,叶景哪里还有什么话说,忙是说:“不走了,不走了,叔公恕罪,是我不好。”
三叔身子便倚在了椅上,手里拄着他的杖子,眼睛已是飘向了房梁了,慢慢悠悠的道:“这就算是定下了,可不能再糊涂。这一次你们来赶考,嗯,可有把握吗?”
问到这里,叶景道:“侄儿和春秋只是来试一试。”
三叔公咂咂嘴:“嗯,试试也好嘛,说起来,这乡试啊,宁波人中举的确实少,一场乡试,历年来能中的也是寥寥,这怪不得你们,宁波那儿风水差了一些,我琢磨过堪舆之术,那儿是大凶之地。当然,我也不是吓唬你们,只是教你们尽力而为,可是也不必抱有太大期望,你们能成秀才,就已经很光耀你们河西叶家的门楣了,想当初啊,我和你父亲也是一起考的,可是后来怎样,后来老朽中了举,你爹呢,却连乡试的资格都没有,名落孙山,可见这是命数;你们也莫要灰心,无妨的,有空呢,向你族兄请益,他这几年闭门读书,又拜在了杭州鸣鹿先生门下,现在学问是长进了,这一次不出意外,料想不会出什么偏差,有他提点,或许这一次,你和春秋当真有那么点儿希望也不一定。”
族伯连忙道:“爹,儿子一定时常和他们讨教,这是该当的,自家人。”
三叔公很满意的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叶春秋的身上,他一直觉得叶春秋很稀罕,年纪这么小,居然也中了秀才,这河西叶家,莫不是祖坟冒青烟了,呃,似乎大家的高祖都是一处祖坟。
三叔公年纪大,平时都在家里闲养,也极少与人交际;至于这个族伯,则是闭门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次其实见了叶春秋,心里还是惊诧的。
可是细细一想,这秀才,终究还是宁波的秀才,宁波的秀才在杭州人眼里其实并不值钱。这就好似江西宜春府和吉安府的秀才看上去同样都有功名,其实这里头的档次却是完全不同的,吉安府乃是考霸之乡啊,竞争何其激烈,最优秀的文章在吉安府都可能名落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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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