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余跪在母亲遗像前,一动不动,泪水无声划过脸庞,连成串打湿地面。
半个小时后,刘晓丽走过来,递上三支香。
“小麦,上柱香吧。”
上香的时候,麦小余发现香炉中残留的香根。
刘晓丽解释道:“其实你爸爸从没有忘记过你妈妈,这些年他每天不论多忙,都会把这间房间打扫一遍,给你妈妈上柱香。”
“打扫房间?他?”
麦小余上香,冷笑着离开。
从刘晓丽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小声道:“谢谢。”
麦英雄是他爹,颇有“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的惰性,当了那么多年儿子,麦小余能不知道?
打扫房间的绝对不是麦英雄,只有刘晓丽。
“小麦,你去哪儿?”刘晓丽问道。
“等警察,或者回家。”
“这不就是你家吗?”
“以前是,现在是你们的家。”
丢下这句话,麦小余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客厅里人很多,陆睿恒和来帮忙的邻居没走,陪着麦英雄;马洪山和他的手下也没走,鼻青脸肿相互搀扶着站在门边,那是见形势不好随时跑路的架势。
麦英雄释放出巨大父爱光环:“儿子不用怕,你爸在这儿呢。我已经给你潘叔打过电话,他马上到,警察来了也不敢动你。”
我需要怕?
麦小余心中冷笑。
考虑到外人太多,他没有说出口,径直走向马洪山等人。
“还不走?没挨够还是等警察来抓我呢?”
六个混混哆嗦着后退,龅牙男最胆小,差点没夺门而逃。
马洪山望着麦小余,迟疑片刻走到麦小余面前。
不愧是老大!
有老大风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举动,赢得了小弟们的敬仰和膜拜。
然而马洪山一开口,惊掉六个小弟十二颗眼珠子。
“麦子,你还记得我吗?”
“少跟我套近乎!”
马洪山有点着急,扯开衣领,手心吐上口水把头发弄乱,又摘掉提高逼|格的平镜:“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三年前……”
“马三儿?”
马洪山行三,以前刚出来混的时候,绰号马三儿,后来混的好了,变成“马爷”“三爷”。
“是我是我。”马洪山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麦小余双眼一眯:“怎么着,找不到我报仇,专门来搞我家?”
“误会,都是误会,我要知道麦律是你爸,打死我也不敢来闹事啊。”
“哼,误会?当年怎么说?
“麦子,你听我解释,当年我们打断你三根肋骨……”
我艹!
我儿子被打断三根肋骨!
怒气值瞬间爆表,麦英雄暴怒道:“你们这帮狗|屎,竟敢打我儿子!刀呢,刚才的菜刀呢!”
刘晓丽和邻居们拉住他,陆睿恒从后面抱着麦英雄的腰,心中叹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马洪山一脸委屈的解释:“麦律,你听我说完啊。当时在拘留所里,我们十三个人的确打断了麦子三根肋骨,可我们伤的更重。我这条腿里四根钢钉,这还是最轻的……”
“你活该!没打死你都是轻的……等会,你们在哪儿打架来着,拘留所?我儿子怎么会进拘留所?他犯什么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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