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芸听了这话心下也是一诧,想着朱伦方才在路上说的可是让她来蒋夫人这里领了她与宁馥二人的珠花,这事,朱伦不可能不知道才是。
但下一瞬瞧见蒋夫人眼里的喜爱与赞扬,她便也就将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抛到身后了。
杨氏这边就让人赶紧给宁芸上茶,说了一会子话之后,她却瞧见蒋夫人拉着宁芸的手至今都还没放下,眼里虽然还笑着,这心里可就已经不是个味了。
“君洁可还稳当?在你跟前的时候,她这心才踏实,现在又去了三丫头那里,再加上蒋公子,他们几个还不得把三丫头的房顶给掀了?”杨氏自以为很是委婉地说道,她已经沉默了半天了,一直在想个由头好让宁芸赶紧起身离开蒋夫人的面前才是。
宁芸听了这话眨了眨:“越是蒋公子在,大姐姐才越是让人放心呢!要我说,他们俩简直就是相生相克,天生的冤家!”
蒋夫人笑的更甚了,杨氏却是听的身后出了一层冷汗。
她只但愿是自己关心则切才会忍不住多想其深意,可她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这话看起来像是在说宁君洁和蒋虚舟两小无猜,可实际上却怎么都让人感觉这一对两小无猜是不是关系也太亲近,应当避嫌了?而蒋夫人从来都不在京中,也一直都没有守在近前的,她是宁君洁的母亲,却也不曾提点过自己的女儿,人家岂不是会觉得自己的女儿疏于管教?
她有些不安了,对向来知分寸识进退的宁芸竟也生出几分不喜之感来。
其实她这些心理都是出于自卑所致,宁芸的优秀出落大方,一切自自然然坦荡又大方,从内至外散发出的那种气质,这都是陈佩青自宁芸儿时起就细心培养所致,这一点她自己心里也多少清楚,此时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就对自己的女儿多加些琴棋书画方面的栽培了,此时这般思量到,不禁的开始琢磨着等回头就去找自己夫君提出这件事来,定也要给宁君洁寻个上等的嬷嬷来不可。
而这边蒋夫人竟又是不知不觉的将那天的事在宁芸的面前提了起来:“虚舟这孩子做事太没个章法,我事后说了他多少遍,也只盼着他真听进去才好,但是那天在城郊的事我至今也不能完全放下,这也怨他,从头到脚也没跟我说个清楚,芸姐儿,不如你跟我说说?”
杨氏一咯噔。
宁芸面上一诧,随后就垂了目,含糊道:“平日里母亲对我管教甚严,很多时候若没她的允许,我连出趟院门都不易,那天城郊的事我不大清楚,我所知道的,也不过就是府里人人都知道的琐碎事罢了。”
蒋夫人没想太多,便顺口道:“那就当落落家常,我也想对你们家多了解了解,以免以后有了冲撞。”
宁芸抬了眼,一点也不像有任何别的心思似的,只俏声道:“那天午饭过后,我是准备趁着母亲午休便去三妹妹那里找她小坐的,却是荷松园派了人来说是要封院,竟是说之前撵出去的两个丫环疑是疫症,整个荷松园要防疫封院不得人出入,我竟是到次日才远远的见到了三妹妹一眼,不过事后澄清那两个丫环并非疫症,这一点夫人您大可放心!”
言罢,她又笑看向杨氏:“这件事,大奶奶也是知道的,对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