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偶尔送些小东西过去就是了,眼下我并不想和她走动的太频繁。”
周睿观她神色,心中猜中了大半,对宁馥的为人又有了深一层的感触,点头叹道:“能保持通信往来也好,总不好让若诗姑娘觉得帮完了姑娘,姑娘便就把她忘了。”
宁馥不再说话,像是准备晒着太阳睡上一小会儿了,锦嬷嬷在廊下悄悄的招手,周睿见到便悄声过了去,二人无声的走到抱厦门前,锦嬷嬷目光不离院内阖着双目的宁馥,悄声与周睿说起话来。
“园里封闭着,我也是刚刚去水廊那边才知道,昨儿夜里二奶奶将那些个丫头婆妇惩治了,每人打了二十板子,现在一个个都直不起身子来,岸边铺了席子,一个个都趴在上面都叫不出声了,就赵嬷嬷走到这边喊了,我过去之后她便说,那些个狗奴知错了,只求咱们姑娘开恩还能让他们回园里来,就是当牛做马也是绝无二话的,若是咱们姑娘不同意,她也劝不了那些婆子丫头,说她就是个传话的,那些个狗奴就只是想回来,不然就绝不起来了。”
周睿惊道:“二奶奶这不是把姑娘给架起来了吗!”
锦嬷嬷皱眉,满面忧色地道:“谁说不是呢!这一下子府里的下人们该怎么想,若是姑娘不同意,落了个狠心的名声不说,还成了一个不领二奶奶人情的小姐了,回头二奶奶倒成个办事公正的,若按姑娘的意思这样下去,咱们的院子是清净了,威也立了,但这么个结果……”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就算姑娘不介意,但是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着让咱们不占理了。”
周睿也是微微皱眉,正如锦嬷嬷所分析的这样,如果放任对岸那些奴才这样如此,理就跑到陈佩青那边去了。
他看了依旧未睁开眼睛的宁馥,轻轻的摇了摇头:“姑娘是绝不会让那些人回来的,你没有感觉到吗?姑娘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如今的姑娘,决定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别人有所动作就会委屈求全的。”
锦嬷嬷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也不敢跟姑娘说这些……”见周睿也一时没有什么主意,她的焦急终于有些掩不住了,道:“而且这件事我们园里的人也不好出面去让他们走人……”
只要是这个园里的,但凡出去表态的,自然就是传达宁馥的意思了,他们说的再是委婉,人们也只会认为是宁馥铁石心肠不饶人。
突然一声咳嗽自院中响起,宁馥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来,二人一惊转过头去,还没想好怎么与宁馥说起此事,就见宁馥面无表情的道:“让霜容去王家把若诗表姐请过来庆贺一下我乔迁之喜。”
锦嬷嬷一听这话,脑子立即灵光了,王若诗可是官家的小姐,他们这些下人们谁心里都知道宁家上下有多想巴上官家。
不然也不会供着宁家别苑那么大的开销来给官员行方便享受了。
她立即扭头去寻霜容了,周睿看见宁馥又闭上了眼睛,状似无碍。
他心里却是长叹。
时势逼人,逼的人不得不去做自己本不想去做的事,逼的人不得不去慢慢变成一个不想去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