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夜晚想请王爷与王妃一同到宫中参加家宴。”奔雷说明此次来意。
凤轻语放下手中的葡萄,“轩辕璃夜知道了?”
“是,王爷让属下前来问王妃的意思。”
奔雷算是知道了,现在整个王府都是王妃做主,就连王爷也来问王妃的意思,看来以后一定要讨好王妃才是。
“告诉他,我去。”
“属下这就回复王爷。”说完,奔雷转身离开了。
家宴?凤轻语讽笑,轩辕雄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傍晚时分,璃王府的马车停在右相府门口。
轩辕璃夜一身玄色衣袍,俊美如神,走下马车带凤轻语一同前往宫中。
凤轻语今日换了一身粉白的衣裙,腰间绣上了绯红的兰花,配上同色系的腰带,越发显得腰肢纤细若柳。毕竟是进宫,总不能失了礼数,叶秋特意为凤轻语选了一套精致又不失大方的头面儿,细眉经过描画,粉唇经过点缀,本就冰肌玉骨,容貌倾城,整个人装扮地宛若神妃仙子。
一进马车,轩辕璃夜眼中的惊艳便不曾消减半分,他一直都知道语儿很美,却不知稍作打扮就美得如此摄人心魂。
突然,轩辕璃夜一把将凤轻语拉进怀中。
凤轻语一时没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才发觉人已经稳稳坐在轩辕璃夜腿上。“轩辕璃夜你干嘛?”
“娘子今天好美,一点儿也不想带娘子出门。”
轩辕璃夜紧搂住她的腰身,邪魅的说道。
凤轻语再强悍也是女子,被自己心爱的人称赞也会忍不住欢喜,勾唇一笑,刹那惊艳,流光即逝,却是深深映在轩辕璃夜眸中,心底。
“娘子。”
“嗯?”
“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凤轻语片刻沉默,想来他是知道了白玉兰一事。
见凤轻语不说话,轩辕璃夜棕眸划过一闪即逝黯淡,“早知道为夫就不用娘子尚未及笄的理由延缓婚期了。”
“不是才两个月么,又不是很长时间。”凤轻语接道。
轩辕璃夜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薄唇吻向她的额头,连声音都是欢喜的,“娘子,你是答应了!”
凤轻语装无辜,“答应?我答应什么了吗?好像没有吧。”
“娘子,你不许耍赖,你方才的意思就是答应了。”轩辕璃夜霸道的掰过凤轻语的头,逼她与自己对视。
他清楚地看到语儿眸中的坚定而不是戏谑!
得妻如此,实是他之所幸。
凤轻语同样看到轩辕璃夜眼中的喜悦,这样就够了。
“如此一来,当真觉得两月时间太长了,为夫都快等不及了。”唇瓣又忍不住袭向凤轻语的额头,脸颊,耳垂,红唇……
凤轻语表示很无语,非常无语,她是见过恨嫁的但还真没见过恨娶的。
璃王果然是盛开在东璃的一朵大奇葩!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行到宫门,王公公早早就在宫门口侯着。见着璃王的马车来了,忙小跑着上前。
马车没有停下一直行到内宫门口,王公公气喘吁吁的跟在马车后,也不敢多言。
这位爷的规矩宫里人都是知道的,皇上能请到璃王就已是万幸了哪还敢对这位爷诸多要求。
王公公见马车停稳,才勉强擦擦额头的汗珠,弯腰行礼。“奴才参见璃王,璃王妃,皇上吩咐了家宴设在元寿宫,还请璃王,王妃移步至元寿宫,皇上已在等候。”
声音里满是恭敬。
凤轻语撩起帘子率先跳下马车,轩辕璃夜随后下来与凤轻语站在一处。
看了一眼王公公,冷声,“本王知道了。”
王公公呼出一口气,行礼退下,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走吧。”
轩辕璃夜牵起凤轻语的手向元寿宫的地方走去。
两人到的时候,一张圆桌上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为首的轩辕雄见轩辕璃夜来了,终于露出微笑,“璃儿来了。”
“儿臣(臣妾)参见皇上。”
轩辕雄站起身摆摆手,“今日是家宴,不必多礼,璃儿快入座”
凤轻语敛下眼眸,心里也是百转千回,没想到轩辕雄身为皇帝竟能如此宠轩辕璃夜。
只不过,拥有不懂得珍惜,失去才想方设法挽回的人不值得同情。
一旁的皇后慕容婉见着轩辕璃夜那张脸就觉刺眼。更何况轩辕雄明目张胆的偏袒轩辕璃夜,清云的太子之位怎能稳固。
当年怎么没将这孽种一并除了,不然也不会留下今日的祸害。
如今的轩辕璃夜,要想除掉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
众人的视线被那对璧人吸引过去,难得俊美异常,女的绝色倾人,一黑一白毫无违和,出奇的般配。
轩辕清云的视线从凤轻语身上扫过,眼中也是毫不掩饰的炽热。同是右相府的女子,同是姐妹,府里的凤仪琳身上的气质竟是连凤轻语的半分也比不上。
轩辕璃夜拥着凤轻语落座,对面一女子站起身柔声似水,“子瑶参见璃王。”
听到这个声音,凤轻语悠然抬眸。虞子瑶,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轩辕璃夜简直与凤轻语心意相通,连一个眼神都没丢给对方直接冷言出声,“不是说家宴吗,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虞子瑶身子猛地一僵,顿时觉得受到莫大的屈辱,泪珠在眼眶不停的流转,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好不娇怜。
偏偏轩辕清冽还是个不嫌事大的,“这个女人怎么在这儿,难道父皇又纳新妃了。”
凤轻语简直憋笑憋出内伤了,这个轩辕清冽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结果。
轩辕雄顿时脸黑了,“胡闹!老五是不是想到边疆待上几年。”
“那个,父皇,儿臣就是说笑,说笑……”开玩笑,去边疆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本就觉得委屈的虞子瑶因为轩辕清冽的一句玩笑更加屈辱,强忍着不让眼泪滴落。眸光不经意间掠过凤轻语,却见她正在抿唇。
摆明了是在嘲笑她。
凤轻语!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若不是她,自己就是站在璃王身边的女子,是高高在上的璃王妃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被人耻笑。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要让凤轻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夕妃娘娘见自家妹妹受到委屈,可璃王又招惹不得,只得将头转向轩辕雄。
“皇上,今日妹妹进宫看望臣妾恰逢皇上邀臣妾用膳,臣妾思量妹妹一人在臣妾宫中难免寂寞,这才自作主张将她一同叫过来。”
一席话说得天花乱坠,滴水不漏。
轩辕雄本来对上次赐婚一事觉得对虞家多有亏欠,总不能这时将虞子瑶撵了回去。“既是夕妃的妹妹,也算是一家了,无碍。”
虞子瑶这回学乖了,不再多言,忙施礼谢恩,“谢皇上恩准。”
啪!
轩辕璃夜将筷子搁到玉质的筷夹上,放出清脆的一声响。让夕妃的心肝儿猛地一颤,贝齿轻咬下唇,脸色略有些不好看。
“看来是本王说话不管用。”
“璃儿,今日是家宴,不如……”轩辕雄觉得好不容易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个饭,和和睦睦的便好,哪知这个儿子的脾气竟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凤轻语本想轻轻松松的吃个饭,没想到全被虞子瑶的出现给破坏了。
伸手扯了扯轩辕璃夜的袖子,“我要吃那个。”
轩辕璃夜瞬间怒气全消,顺着凤轻语的视线看过去,终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醉虾,剥完了虾壳将嫩嫩的虾肉放进凤轻语碟中。
凤轻语满意地夹起,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
知道她喜爱吃虾,轩辕璃夜伸筷又夹了一只开始剥起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铁血残忍的璃王变得这般温柔了,那宠溺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人溺毙了。
当然,这人只限凤轻语一人。
若是璃王府的下人看到,定是会一脸平静。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你是没见着王爷对着王妃撒娇的场面,那才叫一个惊悚!
惊悚!
就连轩辕雄也是震惊,这么多年他从未在这个儿子脸上看到除了冰冷以外的表情。
看来当初答应赐婚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众人不知道一场莫名的风波就因为凤轻语的一句话而平息。
轩辕清云眼中划过一抹算计,哼,有弱点,那就好!就怕轩辕璃夜没弱点,这样一来就可从凤轻语身上下手。
“听说最近西北好生不平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北,似乎是三弟管辖的范围,不知三弟作何打算。”今日好不容易趁着父皇在此,他倒要看看轩辕璃夜如何推脱。
也不怪轩辕清云这时提起此事因为轩辕璃夜一般是不会上朝的,除了一时心血来潮。
这几日,轩辕清云一直没逮到机会。
轩辕璃夜继续挑着好吃的菜往凤轻语的碗里夹,清冷启唇,“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戎狄,仗着有人在背后撑腰想滋生事端,肆意挑起战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特意加重了“撑腰”二字,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轩辕清云。
轩辕清云顿时一凛,难道轩辕璃夜知道了什么?
哼,这件事他做的滴水不漏,没有证据轩辕璃夜能奈他何。
“看样子,三弟是想好对策了?”
轩辕清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轩辕雄身为皇上,这件事他自然知晓,这些年来西北戎狄总会找各种借口前来挑衅。自从璃儿坐镇西北,倒也相安无事。本来以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最近戎狄竟是频频作乱,大有攻城夺池的趋势。
偏偏璃儿并没有任何打算,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璃儿是说西北戎狄作乱是有人在背后撑腰?”这样一来,事态就严重了。
“那就要问太子了,就本王所知,太子似乎是对戎狄一事颇为了解。”轩辕璃夜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轩辕清云这下是肯定轩辕璃夜知道是他在从中作梗了,心下不免担忧,忐忑不已。
“太子,你知道?”
“回父皇,三哥说笑了,儿臣最近一直在处理灾荒之事,对西北戎狄一事也是略有耳闻,并不是十分清楚。”
轩辕清云拿起一边的酒杯,喝了一口,掩下情绪。
一旁的慕容婉放下筷子,拿起绢帕轻轻擦拭嘴角,心里早已是百转千回。自己生的儿子她当然了解,只怕这件事多少跟他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是他在主导。
糊涂!
通敌卖国,这等罪名诛灭九族的,就算要扳倒轩辕璃夜也不敢这般铤而走险。
慕容婉扬起一抹温婉的笑容,夹了皇上最喜爱的菜放进轩辕雄碗中。“皇上,今儿个是家宴,就应该暂时抛开那些纷繁的国事,好好享受才是。”
轩辕雄不再追问下去,举杯饮下一口酒。“皇后说的是,不谈国事,不谈国事。”
“皇上身为一国之主,国事即是家事,既然太子不清楚怎么会在此提及,恐怕不只是略有耳闻吧。”
凤轻语偏不让她如意,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将太子的借口之说攻破。
慕容婉顿时变了脸色,原以为凤轻语不过是会耍些小聪明,有点才艺的女人,没想到竟然如此针对太子。
“璃王妃此话是何意,要知道诬陷太子的罪名可不是随便就能推脱的,你有何证据证明太子与戎狄一事有关?”慕容婉沉声说道。
此刻拿出的正是一国之母的威严与气魄。
不过,凤轻语可不怕她!
夕妃和虞子瑶这会儿倒是不插嘴,只顾看着两人之间波涛暗涌。虞子瑶暗讽:凤轻语自作聪明,惹了皇后不快以后有她受的。
轩辕璃夜面含笑意的看着凤轻语,就知道这小东西是个不饶人的主儿。
“皇后娘娘反驳轻语的意思是在说明皇上不是一国之主,还是在说太子不关心民情;发生这等大事就连我这个闺中女子都早戟知晓,而太子作为一国储君却只是略有耳闻?”
哼,你以为她是在含沙射影,意旨太子与语戎狄有关吗?
大错特错!
她真正的本意却是在讽刺轩辕清云这个太子当得何其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