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也失去了消息,生死未卜,多数传闻称已经与林沧海一起死了,也有人说还活着,但恐怕如大海捞针。”
“其他易容师呢?”
穆九霄问。
穆图失望地摇头:
“林沧海没有徒弟,技艺早已失传,如今江湖上那些易容术,多数是用来变戏法的,没有人能真正做出一张像样的脸,如今就算是找到林沧海的女儿,她会不会易容术还未知,就算是得了林沧海的真传,恐怕也未必能与林沧海同日而语。”
穆九霄点头,面色出奇的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了,下去吧,本王累了。”
“那这件事……”
“先放一放,让那些在大邱的人原地待命。”
“是,王爷,末将告退。”
穆图退出去了,穆九霄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此刻安静下来,伤口便开始隐隐作痛。
他想起了在房城的那些日子,云倾城每日都会亲自给他换药,然而今天,她似乎忘了!?
不仅忘了给他换药,还罚了小英子,说话彬彬有礼,懂规矩守礼仪,处处都与之前的她截然不同,然而处处却都完美地体现了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大邱公主的风范。
这样的云倾城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是因为林铃儿来了,她顾及着身边的熟人,才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同一张脸,却拥有着双重人格,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穆九霄凝着眉,疲惫地走入内室,躺在床榻上,脑海中又出现了林铃儿的脸,不同的是,以前每每她出现在脑海时都是一张恬静的睡脸,身后是洒满露珠的草地,周围是雾气昭昭的温泉,然而现在则是大而清澈的眼睛,纤瘦娇小却倔强笔直的脊背。
林铃儿虽然一直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段感情,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后来虽然有云倾城相伴左右,但他不得不承认,林铃儿的影子一直挥之不去,她就像一根藤、一缕丝,不松不紧地缠绕在他的心间,已经成为习惯,难以割舍。
习惯性地将手探入怀中,却再也摸不到那个粉红色的肚兜,心里一空,他烦躁地闭上了眼睛,将手臂压在了额头上。
有些人、有些事好像从她出现后,便开始悄悄地改变,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人深思。
翌日,云倾城在疼痛在醒来,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烧灼着,痛得她忍不住呻yin起来。
“疼,疼死了……”
林铃儿昨晚在她的床榻边打了地铺,因为云倾城不许她离开,让她守夜,就像从前在宫中一样。
她一夜没睡好,好似睡着又好像醒着,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浮浮沉沉,亦真亦假,此刻在云倾城的呻/吟声中醒来,她头痛欲裂。
“铃儿,铃儿……”
云倾城虚弱地叫着,
“你、你不是说跟一个叫穆头的人学了医术吗,有没有止痛的药,快给我弄点来,痛死了……”
林铃儿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只感觉脑袋里好像装了颗定时炸弹,又好像有无数架飞机,轰隆隆的飞来飞去,就要炸开了。
她爬起来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布包,那里有她易容的工具,也有一些没有用完的膏药,从里面拿出一贴,扔给了云倾城。
“贴上吧。”
她无力地说道,随后又躺下了,拉上被子将自己紧紧地裹了起来。
云倾城看着这块黑黢黢的东西,一阵恶心,皱着眉头问:
“这是什么?可以止痛的?”
想了想,她的脸色变了,质问道,
“既然有,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给我?你是故意想让我痛,对不对?”
林铃儿没力气理她,闭上眼睛小声咕哝着:
“明知故问。”
她当然是故意不给她的,她当然是故意让她痛的,不仅如此,刺下去的每一针她都加重了力道,刺得更深更重,不让她痛,不是便宜了她?
“你说什么?”
云倾城没听清,却不满地撑起身子叫道,一拉一扯之间,胸口的伤更痛了。
见她没动静,她也顾不上理她,将膏药小心翼翼地贴到了字上,一股清凉侵入肌肤,果然消除了不少痛感。
又过了一会,痛感几乎没有了,她感叹于这贴膏药的神奇,也更加嫉妒林铃儿,为什么什么好事都能被她遇上,居然还学会了医术,真是可恶!
她坐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林铃儿一眼,昨天刚刚到此,急于应付穆九霄,有些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审视,如今放眼自己所住的这间屋子,她的公主脾气顿起,她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之前就一直住在这样的屋子里面,连个像样的寝宫都没有吗?
她拿起枕头狠狠朝林铃儿砸了过去,叫道:
“林铃儿,你给我起来!你把本公主的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