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的线要断了?
眉间一丝惆怅一闪而逝,他不会让他们之间扯平的!
点点头:
“好,就算是扯平了。但你好像还有事需要我帮忙吧?”
听到这话,林铃儿突然一拍脑袋,刚才光顾着其他问题了,她都忘了如今是何时何地,她的解药呢?寿宴呢?
“完了完了完了……”
她捂着脑袋自言自语着,抬眼看去,外面阳光明媚,天已大亮,她这是都错过了些什么?
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身上穿的是中衣还是内/衣了,掀开被子就跳下床,开始四处乱翻他的东西:
“我的衣服呢?衣服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到底是怎么了,啊……咳咳……”
光着脚胡乱地在他的房内翻找了一通,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失去了方向,最后急得大叫一声,却剧烈地咳嗽起来。
从鼻腔到胸腔,震动得全都跟着刺痛起来,她想起了落入湖中的那一刻,混着泥腥味的水钻入她的鼻子,如今咳嗽起来似乎都带出了那种可怕的味道。
以为自己会死,居然被他救了,如果她死了,一切怕是只能成空了,现在想来,心有余悸。
她跌坐在旁边的椅子里,一动不动,眼圈不知不觉地红了。
不知何时他来到了她的面前,凝望着她的发顶,久久沉默着。
她在生自己的气,怎么就这么笨地被人给害了,若不是他救了她,恐怕她现在已经成了水鬼了。
可错过了寿宴,也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拿不到解药,她还不如淹死在湖里算了。
也许老天爷没把她的命收回去,就是在告诉她还有希望?
只是短暂的发泄之后,她幽幽地抬起头,仰望着眼前的他,唇瓣嗫嚅着:
“谢谢你……”
他看着她,眼里是不遮不掩的心疼,忍不住抬手揉着她的发顶,笑得那样令人安稳:
“没事,有我在,你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没有回应她的谢谢,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只给了她一句安慰的话,和一个叫人安心的笑容。
她憋了憋嘴,还是把泪水给吞了回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寿宴呢,过了吗?”
她还惦记着寿宴,这个傻丫头,他在心里叹道。
拉起她走到床榻边,扶着她坐下,他才把昨夜的事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末了,道:
“事已至此,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她默默地点头,心中已经有些乱了。
倒是他,稳如泰山,只淡淡地问:
“现在,告诉我你原本的计划,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听了他的话,她开始在心里琢磨起来,原本的计划还能不能实施……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轻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必须面对他。
他琥珀色的眸子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而认真:
“在客栈的时候,我说过,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是的,她记得,当时他还学着她当初在落翠轩时的样子,说等想到了再告诉她。
她说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都行,如今,他是想到了吗?
被他深沉的眸光震慑到了,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我记得。”
他满意地微微绽开了唇角,继而道: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她的心一震,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有提及,即使被他看到了女儿身,他不提,她也一直装傻。
可是,她知道,他不是个傻子,堂堂斯南王的三世子,恐怕见多识广,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能瞒得过他吗?
看来,在他面前,她是瞒不住了。
这个男人,应是值得信任的,不冲别的,就冲他救了她一命,她也该以此为报。
“答应我,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我只有死路一条。”
她言之凿凿,从前嘻嘻哈哈的小女儿不见了,在他面前的,仿佛一个与生死博弈的女战士。
他勾唇一笑,随即站了起来,在她的面前举起三根并拢的手指,信誓旦旦:
“我阿莫礼发誓,今天的事如果泄露半句,就罚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铃儿。”
其实她不用他发什么毒誓,只需要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就行,却没想他居然发了这样一个“毒”誓,叫她哭笑不得。
其实她不知,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毒的誓言了。
她也站了起来,仍是赤着脚,越过他,走到了房屋的正中,转过身看着他。
“阿莫礼,就像你不是李莫一样,我不是皮子,却也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这个,才是真正的我。”
说罢,她抬起手,一点一点撕掉了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