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清清的突然到来,让穆九霄隐隐地觉得这件事一定与云倾城脱不了干系了。
他的浓眉蓦地敛紧,不由自主地,他不希望云倾城出事。
“起来回话吧。”
他的态度突然变得清冷异常。
毫无温度的语气让上官清清一怔,心情也随之低落,却让她更加坚信自己此来是对的。
“是。”
她起身,恭敬地立在穆九霄面前,道,
“禀王爷,今天早上,清清曾去冲霄阁探望过王妃,清清亲眼看见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了西厢的窗棂上,后来王妃故意支开了所有人,将一张纸条缠在了鸽子的腿上,用金铂包裹,然后亲手将鸽子放飞,这都是清清亲眼所见。”
穆九霄的眸光渐渐变得犀利起来,质问道:
“既然王妃支开了所有人,你又何以得见?”
上官清清心里一紧,一双丹凤眼变得飘忽,停顿几秒钟才道:
“清清……清清离开后才发现手帕不小心掉在了内宅的院子里,回去取时碰巧看见了这一幕。”
谎言过后,她才发现自己已惊出一身冷汗。
“哈哈、哈哈……”
上官清清的陈述让穆太光如蒙大赦般抑制不住地大笑出来,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现在有人帮我作证,鸽子不仅是从冥王府飞出来的,还是王妃亲手放飞的,王爷舅舅,现在你还如何抵赖?”
“安乐郡王,鸽子虽然是王妃放出的,但那是王妃个人的事,与王爷何干?”
一听到穆太光把这件事扯到穆九霄身上,上官清清争辩道。
“傻女人,王妃是冥王的人,你说与他何干?”
穆太光此行终是没有白来,他满足地将纸条揣回怀中,
“王爷舅舅,咱们就王宫见吧!”
终于抓住了穆九霄的小辫子,穆太光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了,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腿受了伤。
“退下!”
穆太光刚走,上官无用厉声斥责着上官清清。
“父亲……我说的都是事实……”
“还不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连累到王爷了!”
“可那只鸽子分明是云……王妃放出去的,说不定她就是大邱国派来的奸细,如此一来我还帮了王爷的大忙呢!”
“下去!”
“父亲……”
“下去!”
在上官无用的再三斥责下,上官清清才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上官无用与穆九霄都知道,不管云倾城是不是奸细,都不会对穆九霄造成影响,因为瓦倪国主也深谙其中玄机。
但上官清清的出现毕竟给穆九霄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这让上官无用颇感惭愧。
静默片刻,上官无用道:
“王爷,清清不懂事,但这确实提醒了我们……”
“云倾城有可能是假的,是大邱国偷天换日,派来的奸细?”
穆九霄接道。
“完全有这种可能,是我们当初疏忽了……”
上官无用痛心疾首,如果云倾城不仅是假的,还是奸细,那便会误了大事。
“马上派人去大邱,拿到云倾城的画像,彻查此事。”
穆九霄吩咐道。
“是。还……”
上官无用还想说些什么,穆九霄却已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一丝担忧不禁浮上上官无用的心头。
虽然穆九霄与往常无异,但自从云倾城来了之后,他的脾气明显变得易躁易怒,这一切都因那个女人而起,但愿他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冲霄阁,西厢——
林铃儿悠闲自在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旁边放着一碟菊花卷,她拿起一个不时地咬上一小口,一个菊花卷能吃上好一阵子。
内室的澡盆已经被抬走了,狼藉的地面也清理干净了,可她的心还是有点乱乱的。
她只不过造了一双假手,穆九霄为什么会怀疑她的身份?
昨天晚上,他到底把她当成谁了?
今天早上,他又为什么吻她?那个吻,又不像是真正的吻,他为什么那样看她?
还有,澡盆里那块小粉红又是什么?他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东西?是他的相好给他的定情信物?
那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女人泄火?
“哎呀……烦烦烦,烦死了!”
她扔掉菊花卷,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使劲搓着头发。
“也不知道小白飞到哪了,拜托你安全把信送到吧,姐最近太背了,别让姐再也不敢相信人生啊……”
她双手合十高举过头拜了又拜。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她的动作一顿,这种破门而入、不请自来的事只有一个人敢做,那就是穆九霄。
果然,穆九霄黑着一张脸如风而至,不详的预感也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