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对,仔细想想,一个男人不要脸起来也挺可怕的,干脆利落地把重华推下去,站起来,理一理衣服:“没事儿,微臣就当是被恶狗……”
还没说完,重华突然道:“你放心,我并没有碰任何人。”
钟唯唯好半天才道:“关我什么事?”
重华并不答话,径自走了。
钟唯唯慢吞吞爬上床去,满鼻嗅到的都是重华的味道,再想想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烦躁不堪地滚了无数滚才睡过去。
睡着了就梦见重华,梦见和他纠缠不清,从床上纠缠到地上,再从地上纠缠到树上,纠缠到深处,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体验从灵魂深处,闪电一般袭来,整个人飞入云端又跌落,既痛苦又快乐,飘飘欲仙也不过如此,吓得钟唯唯猛地睁开了眼睛。
天已经蒙蒙亮,模糊的天光照亮了天青色的帐子,一块玉佩挂在帐子上,轻轻晃动。上面雕着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就要冲破玉佩飞出来。
钟唯唯眨眨眼,这是东方家的祖传玉佩,历来只传帝后,皇帝拿的是龙佩,皇后拿的是凤佩。
永帝曾将凤佩交给她保管,虽未明说要给她,但意思很明白,不过她又还回去了。她不想委屈自己,当年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所以,那个男人,生得再好看,再能打动她的心,她也只在梦里想想就好了。
钟唯唯坐起来,收拾好自己,把凤佩留在床帐上,起身走了出去。
重华今天不上朝,这时候也才刚起身,葛湘君带着人伺候他穿戴盥洗,看到钟唯唯从外面进去,忍不住问:“小钟,你去了哪里?”
钟唯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睡不着,随便走走。”
重华看向她,神情冷淡,眼里却满是期待。
“陛下昨夜睡得可好?”钟唯唯若无其事的给他行礼问安,又示意沈琦递纸笔来,在一旁坐下准备记录。
重华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钟唯唯本想装晕,奈何装不过去,只好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轻声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重华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并没有接受凤佩,心情一下子恶劣起来,冷冷地注视着她,用只有他和她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来得迟了,不曾嗅到石楠花香。你敢记录,就要记住,是你勾引朕,才害得朕做了那种梦。”
做人怎么能这样不要脸呢?太过分了。钟唯唯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向重华,重华傲慢冷硬地冲她一抬下巴,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钟唯唯好半天才缓过来,想到自己昨夜的梦,脸慢慢红了。她做的梦,是和重华做的那种梦一样的吧?
葛湘君阴沉沉地盯了钟唯唯一眼,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钟唯唯回了暖阁,小棠还睡得死沉死沉的,还不时吧唧一下嘴、傻笑一下,钟唯唯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抓住她一阵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