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擦沾满了粉笔灰,讲台上也有不少,敲讲台的时候,粉笔灰的灰尘四处飞舞,按着讲台坐的几个同学不幸遭殃,呛得赶紧捂住了口鼻,但头上身上还是免不了落一层粉笔灰。
老梅毫无察觉,用力敲了几下,继续骂,“一个个都不省心!你们父母辛辛苦苦赚了钱,送你们来上学,你们就这样回报他们?”
老梅的气势明显不善,一个个都噤声低头,异常乖巧地演算试题。但还有个别不安分的,偷偷摸摸地往前边看,老梅凌厉阴沉的视线在偌大的教室里绕了圈,刚好把他们逮了个正着。
“陈宏!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老梅脸色阴沉地盯着他,语气凌厉地斥责,“你觉得你考的很好吗?考了个三十几分,倒数十几名,总分比裴清溪还差一大截呢,你好意思开小差?对得起你爹妈的血汗钱吗?你再往这儿看,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看。”
被点名的陈宏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老老实实地收回了乱瞄的目光,低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努力作出一副乖乖写题的姿态。
疾言厉色地骂了陈宏一顿,老梅凌厉的目光又飘向了前排的一个女生。
“还有你,阮玲!”
考了22名的阮玲竟然在这时候被点名,想起这个女生之前各种似有若无的针对,裴清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非常痛快,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阮玲看了过去。
许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阮玲猝不及防,幸灾乐祸的表情僵住,因为兴奋泛红的俏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裴清溪看着她跟表演川剧变脸似的几乎瞬间变了脸色,心里不禁浮过一丝痛快。
耳边响起老梅的厉声斥责,“阮玲,你那眼睛乱瞄什么?又在得意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考了个22名挺了不起的?”
阮玲不敢直视老梅那过于凌厉的目光,死死低着头不敢出声,只能听着老梅在顿了几秒后继续厉声骂道:“考个22名,有什么用?咱们学校每个班高考能过二本线的就三五个,过不了二本线,20名跟50名一个鸟样!你在那儿得意什么?”
“还有,阮玲,做人大气一点,说话做事堂堂正正,不要背着人说风凉话,老师近视眼,眼神是不大好,但耳朵没聋,有些话,你要么别说,要么就别让我听见了,自己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阴阳怪气,你这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中考作弊,说人家蠢笨如猪,你敢吗?你要是敢说,我老梅敬你是条好汉,你要是不敢说,以后把嘴巴放干净点,小小年纪跟谁学的,一天到晚说同学风凉话。”
这番话一出来,大家惊呆了,老梅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前半截都能理解,但后面那一段,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啊。
大家目光复杂,很惊讶地看了看老梅,而后目光都落在了座位靠近前门的阮玲。
阮玲,究竟说谁风凉话了?
居然还这么倒霉,被嘴巴很毒的老梅听见了!
被人形容“蠢笨如猪”、被怀疑中考作弊的裴清溪怎么都没想到,老梅竟然会公然帮她训斥阮玲。
而且,老梅是怎么知道的?
阮玲也没想到,她脸上的血色在老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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