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捏得生痛的手,暗暗深呼吸,扯出一抹自认为帅得掉渣的笑容,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上前两步俯身在梅弄尘耳边呵气,声音温柔得淌蜜。
“弄尘,好久不见,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样的误会,但,我很想你……”说着俊脸泛起适度的红晕。
倪久久保持鼻孔朝天的姿势石化风中,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哥哥,说好给她出气的呢?这么低声下气闹哪样?
梅欣尘一怔,飞快瞥了眼倪久久,不是说来找贱人算账吗?现在这是唱哪出?幽怨地看着倪恒,心里已经拿刀将梅弄尘捅成了筛子。
吕笑笑不屑撇嘴,她不止是不喜欢倪久久,倪恒这表哥也不是什么善茬,刚刚那脸都能开染坊了,谁知道琢磨些什么呢?现在这深情款款的腻歪样也很假,眼里透着股算计。
梅弄尘闻着倪恒身上传来的男性香水味儿,听着他腻死人的话,胃里一阵翻腾,哇一声干呕出来。
捂着鼻子恼怒地瞅着蹲在梅欣尘脚边吐着小舌头的吉吉,怪嗔道:“吉吉,你是不是吃屎啦?嘴巴这么臭!”
这话一出,各人脸上表情相当丰富,吕笑笑憋笑,梅欣尘诧异,倪恒铁青,倪久久吃惊。
蒙受不白之冤的金褐色卷毛狗吉吉委屈得直哼唧,小眼睛都要挤出泪花了。
钱妈着人搬椅子过来时感觉此地罩着风雨欲来的黑云,放下椅子赶紧脚底抹油。
天天罕见地勾了下紧绷的唇角,只是快得无人察觉,心中涌起一丝明快的感觉,将多日集在心头的闷云驱散了那么一丢丢。
梅欣尘心里偷乐,梅弄尘越是作死她越高兴,作吧作吧,作得倪少厌恶你!
一边腹诽一边招呼倪家兄妹来坐,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端庄笑容,只是唇角的朱砂痣兴奋得快要飞起来!
“梅弄尘你什么意思,你骂我哥是吃屎的狗吗?”倪久久率先咆哮出来,倪恒的脸瞬间青得发紫!
“噗嗤!”
吕笑笑忍不住笑喷,这倪久久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说她笨,“对不起,我嗓子痒,咳咳!”
梅弄尘看了看天天,她不希望大人之间的仇隙影响孩子的成长,毕竟天天不似一般的孩子懵懂无知,她希望他能在健康轻松的环境下长大。
“笑笑,这里空气混浊风又大,我们上楼吧!”
说着不理旁人抱起天天径直走开,吕笑笑紧跟其后,冲着倪家兄妹挥爪子,“表哥表妹,拜拜咯。”
倪久久哪里肯?跳起来掐腰挡在梅弄尘前面,鼻子喷气下巴朝天。
“站住!向我和我哥道歉!”
梅弄尘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心中默念口诀,一道无人看见的控魂丝自天灵探出向倪久久的天灵袭去。
倪久久只觉灵魂一颤,下一秒便没了知觉。
梅弄尘看着倪久久涣散的瞳仁,心道:“去打你哥一巴掌!”
看着倪久久如机器一样走向倪恒,勾唇睨了他一眼抬步走开,无缘无故的她不能打他,但是可以让别人打呀!
很快,身后如愿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和梅欣尘的尖叫,还有倪恒愤怒的咆哮。
但这些都没能影响她的步伐,轻盈优雅不急不缓。
倒是吕笑笑好奇地伸长脖子回头看了看。
一进卧室,梅弄尘瘫进沙发里,痛苦地闭上眼。
控魂术刚练成,正愁没法练习今天就来了个实验对象,只是……没想到控魂术不单单需要灵气供应,还要燃烧精神力。
刚刚只控了一魂便痛疼欲裂,看来这控魂术也不是那么容易使的招数。
“弄尘姐你怎么了?”看她拧成麻花的眉毛吕笑笑关切地问,梅弄尘与倪恒的事她多少也听说过,难道弄尘姐还对倪恒恋恋不忘?所以难过了?
梅弄尘见她一脸忧色,笑了笑,“我没事,可能是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好,你也好好休息倒倒时差。”
……
一间布置精美奢华却昏暗的房间。
倪恒与倪久久并排而立,他们面前有张办公桌,桌后有张背对二人的真皮转椅,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因为椅背上方露出一簇灰白毛发。
房间里压抑而阴冷,二人忍不住心脏发抖。
“久久,你说的是真的?从天而降砸坏车却没死的婴儿,失魂打自己的哥哥……”
声音浑厚,却透着一股阴森,倪久久牙尖打颤。
她向来害怕爷爷,不是爷爷对她苛刻,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但她今天被梅弄尘气的不轻,便将梅欣尘告诉她的关于那婴儿的事与今天发生的怪事添油加醋告诉了爷爷,希望爷爷替自己做主。
于是忙不迭点头,“是是,绝对是真的!爷爷你要给孙女出气!呜呜……”
倪鸿运略一沉吟,“你出去吧,阿恒留下。”
倪久久挂着两条泪痕看向椅子,虽然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但她也不敢再说什么,撅着嘴气鼓鼓地走了。
待房间只剩二人,转椅突然转了过来,露出一个满脸皱纹眼带邪光的老头儿。
“阿恒,有件事要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