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人在做海货生意。
桐月知道大考将至,她主动劝江星月不用理会自己,只管专心备考就是。
她因为江星月的缘故,多少也了解一些古代的科考制度。越是深入了解,她就越是感慨江星月的不易。江星月已经通过乡试,明年春天要参加由礼部主持的会试,所谓的会试是会集全国的举人来京考试。三月考试,大约四月中旬发榜,会试若能得中者就是贡士,考中贡试才能有资格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每一次考试都是一场十分残酷的淘汰赛。这比现代的高考难多了,怪不得白佑林不愿意走这条路。
江星月读书读累了,就喜欢叫桐月进去陪她说话。她笑说这也是红袖添香。每每这时她都会靠在椅背上闭目小憩,显得十分满足。
桐月道:“明年考中之后,有何打算?”
江星月轻笑一声:“你好像认定我一定会考中似的。”
桐月笑道:“我就是这么觉得。”
江星月也没多做谦虚,舒了一口气道:“我的打算仍跟以前一样,若是能得中,我想尽快外放,找一个适合施展才华的地方为官,多做些实事。”
“这样挺好。”
“那么你呢?”江星月反问桐月。
“我决定不搬家去县城或府城,我要搬到京城。”
江星月先是夸了一句:“好打算。”接着,她话锋一转道:“只怕你父母会故土难离吧。”
这是必然的,别说是京城,连去县城他们都不乐意。但是,他们谁也阻止了自己的脚步。他们不来就不来,大不了,她带着两个妹妹来。
桐月也没跟江星月多说,便道:“当然还得回去跟他们商量,我这次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探探路。”
“也对。一切商量着来。”
……
江星月在废寝忘食地备考,桐月也没闲着。她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的商机。找来找去,她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倒是偶而有一次,钱子轩提到他家那位走海泛货的亲戚,桐月十分感兴趣,不独是她,荷月也是两眼放光。桐月便试探着问自己能否参上一股。钱子轩闻之一怔,笑道:“咱们家乡那地方没有海路,你可能不大了解,这种生意风险极大,海里走浪里去的,并非每趟都能赚钱。”
桐月笑道:“我当然明白,做生意的哪能没有风险。别说是这种买卖,即便是我卖个吃食,也是有赚有赔。”
钱子轩听得她这么说,原先的担忧倒去了大半,便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若真有心,我回去帮你问问。”
不几日,钱子轩兴冲冲地来告诉桐月说,他家亲戚同意了。
桐月私下里跟荷月商量,荷月说道:“咱们光出钱也不行,还得有人跟着上船才好。”
桐月白了她一眼:“咱家谁去啊,派你吗?”
荷月拍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拉倒吧。”桐月一口否绝。
荷月黯然神伤,唉声叹气。
桐月见状,只好安慰道:“你现在太小了,你上船去,人家也不拿正眼看你呀。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说了,咱们这次只是出来探亲,明年,咱还得回老家去。”
荷月一想也对,这走海泛货不上一年半载可回不来。
“那就以后再说。”
接下来,两人便商量着贩什么货物好卖。当然,他们也征询了钱子轩的意见。这回,他家也有份,而且还派了几个能干的家仆跟着,桐月的货物也归他们托管。钱子轩给的意见,无非是让她们多买些丝绸、茶叶以及各式精致不易碎的小玩意等等。桐月本想拉着江家一起做,转念一想自己是第一次做,尚不知道能不能赚钱,还是先别提了。
姐妹两人拿出大半钱的钱置卖了货物,与钱家伙计登记清楚,另外,她又给了几个伙计一些赏钱,还给钱家的亲戚送了份不薄不厚的礼。
钱家亲戚的船队拣了一个吉日开船入海,桐月姐妹俩的忙碌方算告一段落。
两人正打算歇息几天,江家的下人却送来一副请帖。帖子是白佑林的大嫂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