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泥土小道一路到了山顶,慕容云站在高处俯瞰这一片绯色的花海,忽然就明白萧静宁带她来这里的原因。
从脚下这一寸平坦的土地开始,娇艳的花朵将泥土的颜色彻底覆盖,如同一张漂亮的地毯绵延数里,成千上万的蜜萝花在微风中朝着她频频点头。
刹那惊艳,她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男子,凤眸微眯,细细思索起上次在花园里险些被他掐死时的场景。
同样的蜜萝花,同样漂亮的花海,这花``````对他来说应该别有深意吧?
触及她探究的目光,萧静宁不予理会,径直沿着一条极窄的小道走到花海中,那里有一块方圆数十里内唯一的空地郎。
走到空地边缘,他毫不犹豫屈膝坐下,白得发亮的锦袍沾染上些许暗色的泥土,却丝毫不损他的绝世风华。
依旧站在原处,慕容云眯眼将他打量了片刻,又仔细看一看那块与众不同的空地,一个问题瞬间从脑子里冒出锎。
这里葬着谁?
那块空地中间要高出边缘许多,微微隆起的弧形修得很平整,如果前边再立上一块碑,明显就是一座坟墓。
她用自己那非常灵光的脑子稍微想一想,立刻肯定那里葬的一定是个女子,且是个爱极了蜜萝花的女子。
不由蹙眉,她目光一掠,将数里花海尽收眼底。想让这西域奇花开在东陵的土地上,且开满整个山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奇心一瞬泛滥,她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顺着那条小道走到了空地旁,在他身边轻轻坐下。
“王爷,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
“与你何干?”
``````
手指一瞬握成拳头,又渐渐舒展,她眼中一抹哀怨飘过。靠,既然与她无关,那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心有不甘,安静了片刻她又问,“王爷,你可是在睹花思人?”
隐约瞧见他眼中一片落寞,与林叔所说的心情不大好完全联系得上,只可惜她记住了林叔交代的前半句,却忘记了后半句———别理他!
果然,某人瞬间就暴怒了。
低沉一吼,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让她浑身一怔,隐隐觉得后背发凉。
他说,“闭嘴!”
透着森冷气息的呵斥,亦是不容抗拒的命令,慕容云听后立刻噤声,连带着把视线也移到了别处。
不听老人家的话,后果确实严重!
心中堵着一股闷气,她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花朵,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早已没了,时刻扬起的嘴角也焉焉撇了下去。
闭嘴,就闭嘴!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里,她一言不发,甚至连呼吸都浅不可闻,脸上的神情也僵硬无比,呆呆坐在那里像个傻子。
清凉的风一阵一阵吹过,掠起几缕发丝拂在她脸上,有点痒,但她一直忍着不去拨它。有几朵花在她脚边来回晃荡,将嫩黄的花粉蹭在她白色的鞋面上,她虽然很想将其擦掉,却还是生生止住了欲要伸出的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周围除了偶尔掠过的风声,再听不见其余的声音。她抬头看一眼天边渐渐落下的金色暖阳,眉头再次皱起,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却听见身旁那人略带歉意的声音。
“这些花都是我种的,因为母妃她最爱这蜜萝花。”
淡淡的带一点忧伤的语气,他自顾自说着,虽然并未将视线落在慕容云身上,但他眼中的厉色已经全部退去。
待他说完,慕容云不由一楞,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
听闻他提起‘母妃’二字,她一瞬便明白过来,原来这里葬的是他的母亲!他之所以心情不好,大抵是因为思念已经过世许久的亲人,如此一想,她心中的闷气瞬间消散了不少。
转头看一眼身后,她忍不住轻声问道,“为什么你的母妃没有葬在皇陵?”
作为堂堂正正的东陵国皇贵妃,又是萧静宁的生母,按理说应该风光葬入皇陵,怎会一个人落寞的葬在这山坡上?
话才刚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不入皇陵,其中的原因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说不定又是他触碰不得的禁忌,她这么一问,怕是又要招来一声爆吼!
静默的等了片刻,好在,她等来的并不是萧静宁的怒吼,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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