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警惕的锦书和站在锦书身后根本不出声的尚宛妗,长邪有些尴尬,半晌才干巴巴的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偌大的锦都,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熟人,心中欢喜罢了。”
这话里面点真假,锦书将信将疑,尚宛妗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在尚宛妗看来,长邪这个人有些莫名其妙,似乎是在故意接近他,还是远着点比较好。
鲁婆子在一旁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想着尚老夫人的吩咐,忍不住就摆出一副关心尚宛妗的嘴脸,问锦书:“这人是谁?小姐认识?”
锦书撇撇嘴:“不过是在华荣客栈有过一面之缘。”然后又打量了一番长邪身上的道袍,心里想着,这道士莫不是看小姐年轻,想要从小姐这里骗点钱花花?
于是神色就更加严肃了,对着长邪一本正经道:“婢子听说锦都城也是有道观的,道长去了自然少不了住处和吃食,我家小姐年纪小,凡事做不得主,道长就是找着我家小姐也是没用的。”
这话分明是把长邪当成想赖上尚宛妗混吃混喝的了,鲁婆子恍然大悟,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尚宛妗心知锦书是误会了,却也没有解释,只冷眼看着长邪。
长邪心道这丫鬟真有些讨厌,面上却笑道:“这位丫鬟姐姐也太小看我了,都说了是旧识见面打个招呼,哪有什么别的弯弯绕绕。我现在住在永平伯府呢!”
尚宛妗有些讶异,忍不住挑了眉,锦书不知道永平伯府,她却是知道的。永平伯的爵位是世袭传下来的,到这一辈的永平伯,手里已经没有了什么实权。偏生这位永平伯娶了个好媳妇,岳家的钱财抵得上小半个国库,所以日子倒比别的勋贵过得还要好些。
这永平伯夫人是个好交际的,平日里没事就爱在府里举办宴会,也不劳烦自己家里的厨子,每次都是让外面的酒楼做好了宴席送进府去。
永平伯夫人舍得花钱,性子也好,八面玲珑,所以大家也都爱去参加她的宴会。日子一长,锦都的这些勋贵夫人太太们,有一半都隐隐唯永平伯夫人马首是瞻。永平伯府成了锦都勋贵人家中,除锦王府以外,最不能得罪的人家。
尚宛妗打量了长邪一番,拿不准他这话的真实性。上辈子顾姨娘不爱让她出门,永平伯府的宴会她统共只参加过一次,永平伯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是特别了解。
可在她看来,永平伯夫人再好说话,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接了一个年轻道人住在家里吧?这长邪是早与永平伯府有瓜葛,还是有什么别的特殊身份?
几人心中各有所想,竟僵持了下来。
尚宛妗回过神来,不欲与长邪过多纠缠,正打算赶紧挑了书离开这里,忽然听到书坊外面一阵呼喝声,伴随着小娘子的尖叫声以及马匹的嘶鸣声,被吓了一跳。
然后便见书坊的老板急匆匆的往里走,神色带了些惊恐和震惊。锦书忙问了一句:“老板,外面是怎么回事?”
书坊老板脸上的惊恐之色还未褪去,停下来站在锦书面前,微微垂了头回话:“小姐姑娘你们这会子可别出去,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这么冒失,竟然冲撞了锦王的马。锦王素来……小的不说,小姐也该明白他是什么性子,只怕外面那位小姐不能善了了!”
锦王是什么性子?没事还要搅出三分事来!如今既然是那小娘子自己冲撞了他的马车,他焉能放过人家?
众人正震惊着,就听到外面传来问话的声音,似乎是在问那小娘子的来历。小娘子回话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她们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听清楚。
锦书看着尚宛妗:“小姐,要不要婢子去门口看看?”
尚宛妗不愿意惹上锦王,听了锦书这话,想也没想就摇了头:“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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