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的影片里挑挑选选,崇华最终选中了一部情节性强,能轻易将观众吸引到剧情中的电影。
她拿着碟片出来,就看到客厅里并没有崔贞。她拿着碟片在原地看了空荡荡的沙发片刻,走到书房门前,果然就见崔贞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在看什么。
崇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碟片,转身放了回去。
显然,崔贞对长陵的发掘更感兴趣。
崇华对长陵里长眠的那个人越来越好奇了。为什么崔贞会这么关注他?她从没见过崔贞对什么事这样执迷,这绝对不是对历史人物感兴趣可以解释的。这里面,一定有别的秘密。
只是崔贞不一定肯告诉她。想到上次看到《景帝本纪》那会,崔贞顾左右而言他地将她敷衍过去。崇华觉得,再问也没有意义。崔贞要敷衍她,真是太容易了,崇华特别有觉悟。
她走过去,崔贞听见声响,抬头看她。
并不是刚才乍一听闻景帝陵被开时的魂不守舍,现在的崔贞清醒而理性,就像一个对历史感兴趣的学者,看到一个充满神秘感的帝王的陵寝被发掘,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可是崇华知道,不是这样的,她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心神不宁才是她的真情流露。
崔贞和景帝,这两个相隔千百年,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却在崇华心里被牵连到一起,变成一个难解的谜团,谜团还像滚雪球那般越滚越大。
她的迷惑和探寻都落在崔贞眼中。知道已经让崇华生疑,再遮掩,也只会将这种疑虑加深。崔贞朝她招手:“崇华,过来。”
崇华走过去,崔贞等她走近了问她:“你想不想看?”
崇华毫不迟疑地马上回答:“想!”她说完,就去搬了把椅子来放到崔贞的身边。稍显黯然的心情瞬间明亮了不少。崔贞虽然没有与她坦言,但她并不排斥她自己去靠近答案。
这就很好了,说明崔贞没有将她隔离在外。
崇华兴致勃勃地跟崔贞排排坐,饶有兴味地问:“挖出什么来了?”
兴许是脱离了宫廷的阴谋和残杀,现在的崇华要开朗得多,也更积极,更活泼。崔贞手指在扶手上轻点两下,想了一会儿,说:“是一个祔葬墓,墓主还未知。景帝朝陪葬皇陵的大臣不多,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崇华认真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点点头。
最近这段时间天气一直很好,晴空万里,烈日高悬,陵墓所在地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天气,黄土干燥而松散,一土锹下去,能松松散散地刨出好大一块泥。开掘出来的四边黄土壁并不光滑,走进一条考古队挖好的通道,里面呈现一个比较开阔的墓室。
这次帝王陵的发掘得到社会的普遍关注,考古队的所有研究发掘都是公开的,负责摄像的显然也是考古队的人,非常的小心,也很内行,选择的角度最大程度的呈现了里面的场景。
“咦,这个是什么东西?”崇华指着一个大口宽腹,形状神似金鱼缸,材质看来像是铜的,但底下又有鼎一般的足的奇怪物件,惊讶地问了一句。
崔贞回答:“这是铜火锅。”
“那么早就有火锅了?”
“在更早之前,就有所谓的‘五熟釜’了。”
“哦。”崇华恍然。
她问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能得到答案,毕竟这个东西的长相那么抽象,哪里看得出端倪,可是崔贞不止知道,还知道得很清楚。她赞叹地转头看了眼崔贞,再一次肯定阿贞最厉害了,什么都知道。
古物确实很难弄明白,看着许多都是动物或植物的造型,没有专家解说,民众根本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崔贞见崇华看得茫然,干脆给她解说起来:“……这个是雁鱼灯,是大雁衔着一枚鱼的造型,大雁的背上可以盛灯油,放上灯芯,点亮就能照明了。”这个灯的样式很普遍,许多达官显爵家中都有,长秋宫也有一盏。
“这是玉耳杯,是酒具,有时候,也可盛放食物。”崇华小的时候,就常把切好的肉放到这种杯里。
“那个是铜镇,做成小鹿的形状了。”崔贞笑了一下,看着崇华说,“家中父母如果宠爱,孩童也会将它做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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