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衣袂随风翻飞。
男子红发胜火万分瞩目显眼,璀璨的黑眸之中暗暗沉沉,带着些许几分不怀好意的诡秘。
下方人群热闹,这才没有注意到他。
但,即使注意到了,又能如何呢?
萧晏小口抿了一口身旁小坛里的佳酿,静静地看着下方事态的发展,而那有些冷然注视着他的寒眸却是刻意被他无视了。
萧家能力通天,作为最后一代少主的他又怎会平凡?这一切不过是他早便料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再看一出好戏。
强如神帝,无欲无求,他的确没法报复回去,但这有着同一张脸,甚至可以说同一个身份的宁清源可就不一样了。
他知道他无辜,但萧家那么多人又何尝不无辜?
更何况他还是按照了神帝的吩咐,只不过多加了一点调剂罢了,繁忙如神帝,哪里有功夫在意这些?
上方高楼之上的男子提壶独酌,好不悠闲,而在他视线正下方不远处的宁家却是一片热闹嘈杂。
尘埃已定,谁人心中都有一些不甘不愿,多年苦心化为泡影,谁人都有想过出现奇迹,天上掉下一块馅饼砸中自己。
但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大家仍然极为恍惚。
在第一声容后再测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宁清源就有些拧眉,虽然早知道并不会这么简单,却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自始自终,始终不曾有刑堂的人出现。
他便已经知道了不妙。
宁家最为尊贵,受人敬仰的地方或许是内阁,但是最为隐秘,实力最为强大的却是刑堂。
刑堂,顾名思义,司刑罚的地方。
这是一个由一群老顽固组成的机构。
他们够强,人人都是帝君修为,放出去都是能够成为一方霸主的人物,但同时,他们也够顽固,认死理,非帝王血脉不拥护,非宁家灭亡不出现,近乎愚忠。
但他们没有出现,那么一切便还没有结束。
萧晏还没有换血,想必等的就是此事过后吧……
宁清源不太在意的想着,这个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被坑了,那就真傻了。
显然,有着预言能力的萧晏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变数发生,又不愿太早暴露自身,便选择了他来成为这样一个吸引人们注意力的替身。
此事没有落定便不会得到刑堂的支持,而宁家内阁的人又没有权利在血统测定的时候拥护任何的人。
那么,替萧晏抗下这一切伤害的便成了宁清源。
苏少言眼中寒芒一闪,虽不知道宁清源同萧晏之间的交易但显然也看出了两人此时的情况有些危急。更是在瞥到远处那抹艳红之后猜出了些什么。
而用余光打量着自家小师弟的苏少言自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个极为闲适优雅的身影。
感觉到宁清源的注视,萧晏没有丝毫慌乱,甚至遥遥对着宁清源举了举手上的酒坛,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再次重逢之时,相邀喝酒一般。
不过宁清源暂时对这位虽说给足了报酬但说到底还是坑了他一把的交易对象并没有多么关心,很快他便重新看向了苏少言。
“这并不是最为纯粹的血脉,不然雕像之中还会浮现金光!”
不只是谁在下方喊了一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便接踵而至。
“可那雾气那么浓郁……”
“竟然没有金光?都没有发觉!”
“还有这等有雾无光的反应?”
宁家的人熙熙攘攘的说开了,但任谁都能够察觉到他们口气之中的幸灾乐祸。
不是宁家的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略显迷茫的站在外围,只是看上去便知道,他们心中又生出了几分希望。
不论如何,既然宁家的人都认为这次的血统测定不算数,那么纵使只有一点点希望,对于很多小家族来说便已足够,但大家族的人却显然不会这么想。
他们只会选择用最为阴谋论的角度去思考一切发生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和宁清源没有多大关系了。
知道是萧晏刻意算计之下才造成这个局面,宁清源此时只想赶紧脱身,将自家小师弟护在身边,哪里还管的了其它?
更何况他也注意到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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