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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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打扫过之后，温小天就住了进去，风四娘醒来的时候，就在玩偶山庄之中。

    温小天一脸的笑，对风四娘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这里是书河的院子，住自己家人的地方，也可以放心一些。四娘啊，这些年你也太累了，不如就在这里多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以后的话……”

    温小天还要继续说的时候，一扇大门就被推开了。

    一位头发花白，但是脸上的容貌却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的老妇人，赫然是穿着一身的女仆装，走了进来。老妇人的容貌隐约熟悉，而对于温小天来说，那才是经历过不久的事情。温小天愣了一下。

    “小舒？哎，你也老了啊……”

    这赫然是当年王府之中的女仆之一。

    小舒的眼中泪水朦胧，“这么多年了，一直活到了今日，小舒终于又见到先生了。当真是此生无憾……便是下一刻就死去，小舒也心甘情愿。”

    “哎。”

    温小天感慨了一句。

    随后小舒就说起了当年的事情。温小天走后，女仆们依旧是被照顾的很好，温小天传下来的功法也足够的神。只是再神，女仆们的资质也摆在那里，没有过人的天赋，活过了百多年后，也终究是一堆黄土。

    这其中最为幸运的，便是当年随着温小天下四川的三个人，因为血菩提的功效，使得她们分外长寿，而这个小舒，就是其中之一。

    但两年前，两位姐姐也终于去了，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谁也想不到就在今天，她接到了书河那孩子的消息，说是祖宗出现了。于是她便急匆匆的赶来，终于见到了温小天。老人唏嘘着，说着，声音却一点一点的小了下去。小舒的声音慢慢停下。

    温小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舒已经不动了。经历过喜悦之后，岁月终究无情的夺走了她的性命，她死了。

    但小舒的脸上却带着笑，依旧有眼泪在流。

    温小天伸手拭去小舒的泪水，默然无语。眼前的这一幕，对他的心灵有着极大的触动。这一刻，他似乎不再是穿行于一个又一个世界的过客，而是融入了其中，产生了复杂的感情的当局者。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似乎当年离开仙剑的时候，自己是躲在角落里走的，根本也没有和云天河他们道别。

    相见，或者不见，人生无常。

    温小天的手，轻轻的落在小舒的身体上，一层晶莹的冰开始蔓延，逐渐将小舒包裹，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寒冰。温小天双手法诀变幻，口中念咒不停，过了许久之后，那一块冰，便变得永远不会融化。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直到死的时候，都是最美丽的。能够在死前，做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见过了自己想要见的人，体会过了自己以为最幸福的事情，那便死而无憾了。你……节哀吧。”

    风四娘有些弄不清楚情况，但却难得的温柔了一次。

    温小天道：“是啊。”

    可是生死离别这种事情，怎么是一两句话就能释然的？上上个世界的时候，她们还是一群可爱的少女，温小天对她们的感情，实际上就和对自己的亲人一样，但时隔几个月后来到了这个世界，她们却纷纷去了。

    最后的小舒，也已经白发苍苍，见了自己之后，也去了。

    他甚至于有些自责的想，如果自己不出现在这里，不来见逍遥侯，她或许可以多活好几年的。说到底，小舒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逍遥侯不知道何时过来的，他站在温小天的身边，轻声说道：“小舒婆婆能够等到您，能够见上您一面，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愿望了。所以您也不必自责，您不来，小舒婆婆也会和其他的婆婆一样，带着遗憾，黯然离开。”

    “哎。”

    温小天叹了口气。

    他依旧看着院子中心放置的那块不会融化的冰，以及冰中的人，不愿意离开。

    他在那里一脸站了三天，一动不动，心中似乎正在经历着一次蜕变。

    就像是一只虫子，要化身飞蛾，总需要经历一些感动。

    逍遥侯用另外一个身份认识了一下风四娘，“风姑娘你好，我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称呼我为书河。”

    逍遥侯恢复了正常人的体型之后，无论是声音还是气质，都发生了变化，风四娘也听不出丝毫的熟悉。但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却好像自己本来就应该认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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