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我真的不恨他了。”
黎绛一怔,惊讶之间更是不解,“你恨他,你父亲?为什么?”
“因为他伤害了我母亲,他根本不爱她!”霍斯彦眯起了眼睛,说的几近咬牙切齿,“当初为了成功联姻他不择手段把我母亲留在身边,他为她缔造了整个德利拉维尔堡,日复一日都对她很好,然后让我可怜的母亲心甘情愿的爱上了他,最后作茧自缚把自己永远困在了城堡里,如同一个用昂贵金丝编制的牢笼。”
黎绛震惊了,长大了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或许真的是报应来了,冷血无情的男人最终还是爱上了那个为他褪去高傲又卑微到尘土里的女人,可是他头回的太迟了!就是那个时候我出生了,而我母亲之后就无缘无故得了奇怪的重病,而他就是这样开始疯狂的,为了救母亲的命他想尽了所有的方法,可最终还是无济于事。”霍斯彦说着然后寂寥的笑了,“所以每次他拥抱她都是那么用力,吻她的唇都是那么深情,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天。小时候父亲偶尔不在家时,我母亲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跟我说着他们这样纠葛半生的故事,当时她笑的很幸福,因为她爱的男人终于还是爱上了她,虽说好像有些晚了。”
黎绛至始至终沉默着,最终将手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肩膀,那个浅浅的伤痕,想必就是在当年留下的吧。
“原来童话是不存在的。”
她轻轻地自言自语,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小时候那个老女佣所说的伦肯先生与公爵的故事不过只是一层表面的糖衣,真正的现实往往背道而驰,也对,世间有谁的幸福是水到渠成的?假象往往做给别人看的,真正爱过的心往往千疮百孔,也总是令后辈之人无奈的摇头叹息。
黎绛心口不由一颤动,仿若某个最柔软的角落酸涩了一下,“我们会幸福吗?”
她低问。
“我们会幸福。”霍斯彦笑了,眼底的暖意蔓延至唇角,那么笃定。
心跳,再一次加快!黎绛连忙别过眼去,低下头,一时间不知为何五味杂陈。
半饷,她又情不自禁地窝进他的怀里,轻叹了声,心底却不由一阵阵扯动的疼,不为其他,只为这个男人心疼。
“可是,我和黎格怎么会......我记得有一段记忆是我和她躺在一个房间里,白色的房间里,然后……”
“绛儿,因为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当年其实你也间接感染了墨格拉,在你们还在黎泽勒博士肚子里的时候。”霍斯彦轻轻扬声,打断了她似流云飘忽的思绪。
“啊?”黎绛惊愣,张大了嘴巴。
“或许这就是你生下来眼睛虹膜就是棕红色的原因。”他想了想又解释道,“至于黎格,我也不知道她后来为什么会落到了蒙多尔手里。很多事我也不清楚,毕竟当年我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可能这就是她对我说的,我所不知道的往事,想来这么多年我姐一定过得很苦……”黎绛轻轻地说着嗓音有些哽咽的沙哑,她将小脸贴在他结实的胸口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心底的预感越来越不安,有时候常常会想起一些事情,可是又会马上忘掉,我真的害怕,就跟害怕黑暗一样——”
她话还未说完,他已经轻轻掐断了她的顾虑。
“不用怕,绛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如影随形。”霍斯彦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深情的低语。
黎绛心底一阵动容,她仰头轻笑,下一刻主动搂住他的颈部,美丽的双眸里倒影着彼此的深情,她说道:“不,我也会陪着你……”说完,黎绛主动吻上他的唇,风情万种的将小手落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着霍斯彦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重如磐石般撞击着她的掌心,又让那力量传递到了她的心房。
霍斯彦感受到了她的热情依恋,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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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日子推移前进,连续几日霍斯彦承认爱人的新闻热度却持续不下,几天里黎绛几乎天天都过着戴墨镜大黑风衣的武装打扮,再来一条伊斯兰教的包头巾那就完美了。
上午,黎绛和白茶亲自去上西区的一家后现代家具公司签署完广告合约后就已是中午,她让白茶自行先回工作室后自己转进了时报广场最大购物中心的三楼中式餐厅。
事实证明,越是奢侈的地方就越是出人意料的安静,这间以中式美食出门的餐厅向来需要提前预约,而能在这里吃一顿的客人也大多都是享受主义,经济能力自然不容小觑,所以从黎绛进来开始便能感受到充塞着被金钱覆盖的低调和雅致。侍应生是个中国女人,她穿着红色旗袍带着黎绛走到了订好的桌位。
依旧是靠窗的座位,位子上的商羽成早早就来了,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头搅动的杯中的咖啡。
“哎呀羽毛,最近你是神龙摆尾不见影啊。”黎绛笑着说了句,在她对面的座位坐下。
商羽成闻声才知她来了,抬头,清淡的脸上总算浮起了一丝笑容,“哪里啊,只是出不来而已。”
“嗯?”黎绛不解,看着商羽成总觉得她有些地方和以前不同。
她唇瓣微抿,抬起下巴指了指黎绛后面的某个方向,“他可真是良苦用心。为了防止我逃跑,竟然每天让两个保镖跟着我,我连上班都不行。”
“什么?”黎绛讶异,转头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相隔五六桌的距离,两个四肢发达的“保镖”正坐在位子上状似喝茶,可目光始终盯着商羽成的方向。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