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听得清楚了。当初某在陕西的时候可是敢和布政司斗的。在当年,什么样的情形,什么要的人没见过,我这手头也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说句实在话,区区一个史光先,我还没放在眼里。” “不过,既然他要找我高文的晦气,我若不迎战,还真叫人看轻了。所谓,人不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和史光先的舅子将你那个工坊当成个宝贝,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你只需听我的去做就是了。” 听到高文这话,安甘露立即知道高文是动了真怒了,面上露出惊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知事,你可是去找了徐翰林?” 高文心中摇头,这个安书办啊,怎么一出事就想着托人情走门子,幼稚! 不过,为了让他安心,高文还是点点头:“昨夜我就歇在恩师府上。” “阿弥陀佛,有徐翰林就好,有徐翰林出面就好了!” 高文道:“你若是相信本官,现在就去寻那狗屁小舅子,将你的作坊转让给他。对了,将价格抬高一倍,千万不要亏了自己。若不相信,当本官什么话都没说。” 安甘露一咬牙:“属下自然是相信知事的,这就去寻那秦良才。”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就算选择不相信高文,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保不住自家产业,说不好还会被被史光先解送有司,走法律程序。到那个时候,那才是万事俱休。 高文如今已经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正能随他一道道走到黑。 而且,想起高文和徐有贞师生在陕西的所做做为,安甘露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史光先等人要倒大霉了,说不好要被人家一网打尽。 安甘露将作坊转让给史光先小舅子秦良才,他手头专供礼部的资格自然也转让出去。这事需要到礼部报备,自然瞒不过人。 很快,这事就在礼部祠祭清吏司传开来。 据说,为了买安甘露的作坊和手头的资格证书,秦良才花了两百两银子,将整个家底都掏空了,甚至还从史光先那里借了一些,投资不可谓不大。 不过,大伙儿给秦良才算了一笔帐。只要桑干河治水工程一上马,有史主事斡旋看顾,几场*事做下来,他就能将本钱收回去。以后,就是纯利润了。 到下午散班的时候,高文并不像往常那样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厨院吃饭。 在以前,最这种事情他还是很注意的,这中公家的小便宜也没什么可占的,没得坏了名声。不过,今天却是个例外。因为史光先若是没有应酬,通常会在司里吃了晚饭才回家,高文就想亲自看看这个厮又是什么表情。 果然,史光先在小厅堂里。 叫高文意外的是,史主事见了高文却是一脸的和蔼,主动叫道:“原来是高知事,来来来,本官今日特意叫厨役加了菜。听闻知事是个食不厌精的讲究人,你也来尝尝。” 高文:“恭敬不如从命。”就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笑道:“看主事的模样,今天好象心情不坏。” 史光先哈哈笑道:“今天天气不错。”安甘露是高文的人,今日突然将作坊转让给自己的小舅子。这是一个明显的政治信号,说明高文已经服输了。 高文淡淡一笑:“是不错。”然后一边同史光先说笑,一边吃菜,一团和气,仿佛二人昨天的冲突从来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