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奴婢不自在啊。”浅儿悄悄告诉前面的兰草。
“怕什么?”哑姑像一朵盛开的红莲,俏生生立在客栈院心里的花树下,春风和暖,冬天白苍苍的树木开始活转,一棵棵树身上显出淡淡的绿色,尤其柳树枝头,一抹春意已经很明显染上那千枝万缕。
如果叶绿了,花开了,在花钱树下,这样一群女子穿梭游春,那会是一副什么场景?
伙计们禁不住傻傻地设想。
历来人们喜欢把女子比作花儿,女子自己也就喜欢选择在盛春出游,专挑花儿盛开的地方去斗艳去争春,让大自然的美景烘托自己的美貌。
可是眼前这四个女子,她们在这早春灰沉沉的环境里出现,却给人分外眼前一亮的惊喜,等她们迈出门出现在街头,顿时引来好多的目光。
那些贪看女色的年轻男子看,喜欢打扮的女子看,最爱凑热闹的孩子也看,上了年岁的老人们也擦着浑浊的眼神望过来。
“谁家的女子,精气神儿不错嘛——”
“好新奇的打扮哦,发式我们没见过,衣衫的款式、色彩搭配我们也没见过。”
“是啊,大红和大绿也能这么往一起配吗?从前我一直觉得红配绿是会惹人耻笑的,怎么到了她身上就一点都不难看了呢?”
“不知在哪家铺子里裁剪的,我们也去定做一身儿。”
“要是我家娘子也穿这么一身儿衣衫,肯定好看。”
“我得把这款式打扮的样子记在心里,回去告诉我家小姐,小姐最近正在为春游的衣衫发愁呢。”
……
一双双眼睛随着那四个小小的身影一路移动,她们走到哪里都有目光相随,大家本来还沉浸在灰沉沉的早春里,眼前这一幕似乎是春天早开的花儿,一下子就唤醒了好多人沉睡的心思。
布庄和缝衣铺子里的客流一下子多了起来,大家纷纷打听最近有没有新的布料和样式?
沿着主街道从东走到西,又走回来,刚进门哑姑一一下子趴在炕头,蹬掉了脚上加高的木底子鞋,“哎哟,累死了,装萌扮酷原来很受罪——这活广告做起来真是累死人不偿命!”
兰草浅儿也揉着走疼的脚,浅儿好奇:“什么是活广告?什么是装萌扮酷?”
哑姑抿嘴一笑,“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可以叫懒虫柳万起床了。”
柳万被从被窝里拎着耳朵揪起来,他还光着身子呢,赶紧双手捂住下体:“呀呀呀,臭媳妇,你干什么呀?人家还光着屁股呢,你难道不怕看到我的私*处?这可是一个男人的私*处啊,你个臭婆娘愿意看就看吧,反正我才不怕呢!”
哑姑却没有被吓住,她忽然一把扯掉最后一点被子,冷笑:“就你那点发育不良的小干瘪葫芦,姐姐我才懒得看呢。”伸手摸一摸他下身,果然湿了一大片,柳万这下彻底慌了,死死扯住被子试图遮掩自己的罪证。
哑姑冷笑,巴掌软软地拍在他赤*裸的脊背上,“怎么,又尿啦?我们的尿炕大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光荣的尿炕史呢?”
柳万眨巴着眼睛,向浅儿求救。
浅儿果然拿着干净的衣裳就要伺候他穿戴。
“叫他自己穿——”哑姑扯过衣服丢在柳万脸上,“同时,这尿湿的被褥叫他自己换——不叫你洗已经很便宜你了,夜夜都尿,自己也好意思啊——”
“人家夹不住嘛,又不是故意的——”柳万苦着脸撒娇。
浅儿乘着哑姑不注意极麻利地为他披上了衣衫,同时一个劲儿冲柳万挤眼,不叫他跟小奶奶顶嘴。
柳万很不情愿地嘟着嘴,慢吞吞爬起来,自己换下了尿湿的褥子。
“臭婆娘,臭媳妇,就知道折磨人,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坏女人我算是倒霉透顶了——”
浅儿赶紧去捂他的嘴,其实哑姑早就听到了,她和兰草两个人对视一眼,偷偷地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