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恨不能马上就扭了肇事者去见官。
但是这事儿和徐郎中扯上关系了,这就不能贸然报官了,都是吃医药这口饭的,闹起来对谁都不好,现在的官府也不好惊动,不管谁对谁错,一旦和官府扯上关系,那就得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头砸,到最后就算胜了,暗地里花出去的银子也叫人心疼。
再说他的药堂和徐郎中,历来井水不犯河水,他需要先弄明白究竟哪里惹了徐郎中?才招来这样的祸事临门?
室内的目光都落在了哑姑身上。
兰草也诧异地看着小奶奶。
从事发到现在,兰草都没机会多问一句小奶奶为什么要这样?
“我能讨杯茶润润嗓子吗?”哑姑望着柯掌柜,不紧不慢说道。
柯掌柜一愣。
带头闹事儿的就是这小姑娘?
这才多大啊?
难道是徐郎中又在玩花样,自己谋定策划的事儿,现在推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身上?
想推卸责任还是准备怎么做?
柯掌柜满肚子怒气,静静等着徐郎中继续演戏。
茶水来了。
哑姑轻轻接了茶盏,推开盖子,附身轻轻抿一口,身子不动,坐姿不改,茶盏轻轻落到几案上。
柯掌柜偷眼观察,不由得心里吃惊,这小小年纪的女子,竟然坐有坐姿,动有动态,动作神态丝毫不慌不乱,始终显得气定神闲。
这,这难道是一个十来岁孩子该有的做派?究竟谁家女子,教导出这样好的规矩?跟着徐歪嘴这婆娘,不可能有这样的家教。
不容他多想,哑姑已经开口了,“您这药堂,每个月挣多少银子?”
这个,柯掌柜瞅着她有些愣神,这姑娘怎么一开口就问这个,这是人家买卖行的秘密,怎么能随便问,又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呢?
你不觉得自己问得莽撞了吗?
果然是小孩子啊,一开口说话就显露了不足。
哑姑信手在身边几案上慢慢摩挲,不看柯掌柜,似乎在自说自话,“你们这地方不大,也就三千多人的一个小镇子,加上走亲戚的跑买卖的流动人口,也就勉强三千五百人,你的药堂虽然是独一份,没有第二家,但是在自己家里看病开药的郎中也有好几位,所以,你这药堂一个月撑死了也就挣个本钱外加伙计佣金,然后你自己落个千儿八百两银子。”
目光悠悠地挪动,打量这间大厅,和外面的院子,了然一笑,“所以你即便从祖上就开始开药堂经营药材生意,但是你家的日子还是起色不大,饿不着,但也绝不会大发起来,要想成为这地面上的钟鸣鼎食锦衣玉食的大户人家,你还得需要奋斗至少三辈人。”
随着语声,小小的右手伸出来,翘起三个指头,在空中慢慢晃了晃。
柯掌柜呆了。
这,这小姑娘在说什么呀?
她怎么知道我家挣不了多少银子,她又怎么知道我要彻底大富起来自己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小小年纪竟敢信口雌黄?
可是哪个信口雌黄会如此地一语切中要害?
柯掌柜擦一把额头虚汗。
“所以,我们砸了你的药堂,是为你考虑。旧的不去,新的不发,为了破旧立新,也为了让你十倍二十倍的挣银子,你的药堂必须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