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沐庭远道:“这里面是‘十里飘香’,把这个抹到马肉上去,香味能传出十里远,今夜吹北风,刚好吹向南雪的军营,他们会闻得更真切。”
沐庭远欢喜地接过纸包,道:“好,我一定会让大家把肉烤得香香的。”
“嗯,一直烤,烤焦了也不要紧。”凌言轻声道。
沐庭远带着士兵们,走上高高的城墙,在城墙上,架起篝火,开始烤马肉,士兵们不明白为什么要上城墙上烤马肉,于是,不解地问道:“大将军,为什么烤马肉还要上城墙呢?在下面不是烤得好好的么?”
沐庭远笑道:“等下你们就知道了,你们尽管使出你们的本事,把马肉烤得越香越好。”
士兵们看沐庭远说得神秘兮兮的,都好奇得不得了,看沐庭远不愿意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更加卖力地烤肉。
沐庭远和沐源在城墙上,亲自动手,把那一块块马肉,烤得焦黄焦黄的,香气四溢,味道飘出好远,当真是十里飘香。
北风呼呼地吹,将这香味一直往南雪的军营吹去,南雪的士兵,打了败仗,情绪有些低落,祁城方向,忽然飘来马肉香,惹得他们心中更加不快,琅月的士兵,打了胜仗,吃香的,喝辣的,而他们,死了不知道多少兄弟,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本来就没什么睡意的南雪士兵,闻着这诱人的马肉香,开始不淡定了。一个个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没法入睡。
祁鹰自然也睡不着,那马肉的香味,清晰地灌入他的口鼻,让他心情无比烦闷。
一位将军忍不住了,他急匆匆地找来几位同僚,来到祁鹰的军帐。
看到祁鹰军帐内的灯还亮着,知道他没睡,直接要求见祁鹰。
祁鹰看了几位将军一眼,淡淡地道:“有何事?”
“太子殿下,琅月的士兵,如今正在忙着庆功吃烤肉,估计是什么战斗准备都没有,这时候,我们出兵偷袭他们,一定会事半功倍的。”莫将军沉声道。
祁鹰扫了其他几位将军一眼,淡淡地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么?”
“是的,太子殿下,我们赞同莫将军的说法。”几位将军连忙应道,白日里的失败,让他们急于打一场胜仗,挽回士气。
祁鹰还在犹豫,突然,一股肉烧焦的味道传来,大家都闻得很真切,一位将军激动地道:“太子殿下,您看,他们把肉都烤焦了,估计是醉得不轻,这正是个好机会啊,可不能错过了。”他仿佛能想象到,琅月的士兵,如今是怎样一副情形,肯定是喝得醉醺醺的,一边喝一边烤,连肉烤焦了都不知道。
祁鹰咬咬牙,沉声道:“好,你们每人带兵三千,步行至祁城,偷袭敌人。”祁鹰想到白日里那一战,那些琅月士兵的威猛,更加坚定了他派人偷袭的决心,因为,论单打独斗,南雪士兵,似乎已经不是琅月士兵的对手了。
“是,太子殿下。”四位将军激动地道。四人,一人三千,就有一万二了,他们这是去偷袭,而且,还是偷袭一帮醉鬼,想不赢,都难啊,那些将军们自以为是地想着。
南雪的那几位将军,点了兵,匆匆离开军营,往祁城方向奔去。他们用奔跑的速度前进,很快,就跑了出五里路,就在他们跑到距离祁城还有三里路的时候,道路两旁,突然飞出密密麻麻的箭雨,南雪士兵躲避不及,纷纷倒地,惊得那几位带队的将军,知道他们上当了,惊得脸色煞白。
凌言早就安排了人,埋伏在道路两旁,由于是黑夜,南雪士兵前来偷袭,根本不敢拿照明的工具,直接摸黑前行,哪知道,凌言早就让人在这里等着他们了,借着那白雪发出的细微白光,足可以看到人的轮廓,于是,那些羽箭,几乎都精准地射到了南雪士兵的身上。
箭雨源源不断地向南雪士兵飞去,他们想要撤退,已经来不及,因为,他们的退路,有一大批琅月士兵在拦着,那是清风阁的好汉们,凌言专门让他们来断这些人的后路的。
撤退不得,前进不得,这一批人,如果不想被困死在这里,就只能拼死反抗了,可是,琅月的士兵,吃饱喝足,精力旺盛,因为白日打了胜仗,又士气大增,南雪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琅月士兵,高声呐喊,喊杀声震天,似乎,要震碎这侵略者的梦。
南雪的士兵们听到那响彻云霄的呐喊,心中凛然,闭了闭眼,拼死抵抗。
大半个时辰过去后,那一万二的南雪士兵,就倒下了好几千,他们越战越心惊,他们数不清,埋伏在这里的士兵到底有多少,只知道,自己的身旁,没有一个战友,围着自己的,全是敌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已经被大刀劈开了头颅。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这北风中,一直往南雪的军营吹去,刚想入睡的南雪士兵,闻道那浓重的血腥味,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浓重的血腥味,是来自敌人的血,还是自己战友的血,或者是,二者兼有之?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总是想得太多,白日里,看着自己的无数战友,在自己面前倒下,他们突然很想问,这样的战争,真的有意义么?
祁鹰同样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也如同那些士兵一般,不知道这血,是敌人流的多,还是自己的人,流得多,他,同样夜不能眠,他很希望,天亮的时候,能传来偷袭敌人成功的好消息。
南雪的士兵,还在拼死抵抗着,这里离祁城近,琅月的士兵,像是永远打不完一般,源源不断地涌过来,南雪士兵,开始慢慢绝望了,前有敌人无数,后有勇者无敌,此时,还能如何撤退?他们手中的刀枪,开始变得绵软,终于无力再战了,只是,稍微不留神,脑袋跟身子,就分了家。
最后,有的南雪士兵干脆不打了,直接丢了武器,举双手投降。那几位将军看到那些投降的士兵,急得骂娘,可是,谁人不怕死?在第一个南雪士兵丢下武器之后,其余的士兵,也纷纷效仿,缓缓放下武器,不愿再战了,明知道是死路一条,如何还有战下去的必要?好死不如赖活,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同样好用。
领头的那几位将军,看到自己的士兵死的死,活着的也投降了,他们成了光杆将军,急得不知所措起来,投降么?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都是南雪的大官,他们的家属,都还在帝都呢,要是他们敢投降,估计不出一日,就会家破人亡了,他们无奈,只能做着最后的挣扎。
凌言看那几位将军正在做困兽之斗,抵死挣扎,终于,开口示意士兵们停手。
那几位将军,看到琅月士兵终于不围攻他们了,开始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当他们调息过来后,莫将军看着凌言,恼怒地道:“哼,没想到你这么阴险,故意用马肉引我们前来,你这一仗,赢得并不光明磊落。”莫将军现在,可是肠子都悔青了,是他起的头,怂恿这几位将军来偷袭的,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足以抵消自己的罪。
凌言淡淡地道:“兵不厌诈,难道你们半夜想来偷袭我们,就算光明磊落了?时刻想着侵占别国,就光明磊落了?”
“你……”莫将军无语,自己确实是要来偷袭没错,可是还没有实行,就中了凌言的圈套,他真是又气又恨。
凌言不理会他,对着身后的清风阁好汉道:“来人,给我活捉他们。”
“是,王爷。”
“活捉,你休想,我们宁愿死,也不当你的俘虏。”莫将军怒道。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凌言一边说话,一边以快速的手法,点了莫将军的穴道。
莫将军瞪大眼睛,凌言离他起码有数丈远,没想到,他只是轻轻一抬手,就把自己的穴道给封了?这是人还是魔鬼啊?可惜,没有人回答他,他已经被五花大绑,绑起来了。
其他三位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停下来之后,伤口才告诉他们,他们的身上,如今有多痛。虽然,久经沙场的男人,不应该怕痛,不过,那一道道的刀伤,都是伤在自己身上,就算不怕,但是,痛感也无法忽略呀,打了那么久,他们真累了,要杀就杀,要抓就抓,他们已无力反抗了。
凌言自然不跟他们客气,直接一挥手,让人把他们都绑了起来,直接带回祁城去。
这一个过程,距离这几位将军带兵出来,不过一个多时辰,这几位本想着打回一场胜仗的将军们,全部被凌言抓起来了,带出来的南雪士兵,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几千人,也投降了,这一战,南雪真可谓是损失惨重,陪了夫人又折兵。
当祁鹰收到消息的时候,气得狠狠砸了一个茶杯,怒道:“凌言,你该死。”
玉兰睡在外间,听到祁鹰的怒骂,缓缓起身,倒了一杯茶,缓缓走了进去,她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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