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滚烫,全身被烈焰焚烧,皮肤寸寸开裂,骨骼在疯狂地挣扎中发出脆响,凄厉的惨叫几乎喊断了喉咙。
痛、痛、痛、痛————————
谁能救救他,太痛了,救救他,救救他,或者杀了他!
太痛了,太痛了——
可悲的是,他听不见自己疯狂凄厉的惨号,却能清楚地听见周围人固执狠心的声音。
“坚持下去,你不能死!”
“你是全族最后的希望了,你不能死,必须挺过去!”
“想想他们,你的亲人,你的族人,他们的内丹,他们的血肉,现在都在你的身体里,只要融合了它们,你就成功了,你想让这么多族人的牺牲都毁于一旦吗?!”
“挺过去!你必须尽快挺过去!”
又一团炽热的东西被从惨叫而大张的嘴里被硬塞了进去,又一轮炼狱折磨开始了,无尽的疼痛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悲恸!愧疚!眷恋!畏惧!
无数强烈的感情在长的没有尽头的极致痛苦中被硬生生地锻炼成了刻骨的怨恨和冲天的戾气!
天道不公,那便逆天而行,就算是禁忌,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创出一条活路!
啊啊啊啊啊————————————
高高的刻满咒文的祭坛上,被牢牢束缚着的那个小小的身体疯狂地向上弹动,紫红色的火焰乍然升起,熊熊烈焰将那个小小的身影完全地包裹在其中。
周围的人群迅速散开戒备,全身心地期待注视着。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想尽一切办法,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能找到的唯一可能的希望。
他们输不起!
数十族人已经甘愿为此献出了一切,一定要成功!
紫红色的火焰之中,小小的孩童终于安静了下来,一瞬间,所有足以将他折磨致死的剧痛都消失无踪了,只剩下非常非常非常温暖的感觉。
像是最幼小的时候被母亲拥抱在怀中的感觉,那么温暖,那么充实,那么安心。
闭着眼睛劫后余生的小孩没有发现身上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雪白的肌肤上,无数极细的线条蜿蜒蔓延,极快地交织融汇,神秘而诡异的图腾满满地覆盖了小孩的每一寸皮肤。
图腾终于成型,那是一只巨大的紫蓝色蝴蝶双翼紧闭将小孩包裹在其中的样子,仔细看,那双巨大的蝶翼竟是由无数小蝶翼汇聚而成,他们中的每一只都曾经是活生生的,是这孩子最近的血亲,曾经到永远都最爱这个孩子的那些血亲,如今永远地和他血肉相融骨骼相缠了。
这幅最无私也最残忍的图腾温柔地最后“拥抱”了小孩一次,便深深地融入了他的每一寸骨血之中,小孩的皮肤恢复了原来的光华,却从雪白如玉变成了一种接近棕红的颜色。
变化结束,包裹在祭坛上的火焰也随之消逝。
小孩已经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了,完全不知道醒来之后将面对的是何等撕心裂肺的现实。
醒来的小孩哭了吗?
似乎是哭了,可惜连哭泣悲伤的时间都是奢侈的浪费。
他是族群破釜沉舟的最后希望,他背负着那么多性命寄予的信任,他必须做到被期待的一切。
杀戮,杀戮,受伤,奔逃,伏击,杀戮,再奔逃......
各种眼色各种温度的血液,各种口感各种滋味的血肉,各种大小各种类别的妖丹,他统统都品尝过。
每一次都是炼狱,每一次从炼狱爬起来就会变得更强。
他以为,只要有族人在,就算这样无望的日子一直继续他也能坚持下去。
可是天道不容,天道不容!
既然他才是天道不容的产物,为什么最后被族灭的会是他的眷族!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被留下来,死不了也不能死的被留下来......
“扇扇,扇扇,扇扇!”
蓝翼焦急地揽住蓝扇,半抱着他坐起身,稍微用力地摇晃拍打他,试图把人唤醒。
睡到半夜忽然被灵犀佩传来的异常波动惊醒,发觉胸口湿了一大片,低头一看,本应倚在他胸口没心没肺酣睡的蓝扇竟然在梦中无声的流泪,且看样子已经流了不短的时间。
做恶梦了吗?
蓝翼心里没底,蓝扇心中有秘密,他不是不想知道,可那是蓝扇唯一的逆鳞,他唯一不敢碰触的地方。
焦虑和心疼让无法可想的蓝翼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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