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活着时候做过的错事恕个罪。
这样的说辞真是新鲜,况且要为这样的事情做法事,去寺庙找和尚不是更加名正言顺吗?为什么会想起来找道士呢?
这家女主人原本不在乎道士是男是女,不过前来找她的这位老妇人事先提过,因为是去后宅,男女有别,最好还是女修道者为善。
木小牧便做回了女装扮相,这次成了束发的道姑。
耿府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只是他们家世别处迁移来的,根基不深。所以左右邻居对他们家的事情并不十分的了解。
木小牧隐约听说,耿家祖上其实很穷,从耿十八这一带才富裕起来,也不过五六年的时间。
因此,这样暴发户一样的人家,规矩其实没那么严格。
不过是羡慕那些上了年月的世家,当家的老爷耿十八便在富贵后,给家中仆婢设了规矩,照搬那些条条框框,必须遵守的一丝不苟,不然就要家法伺候。
然而,这位耿十八老爷自己却不见得多遵守他自己设置的规矩。
放着家中正经的妻子不管不问,从外面抬了一个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进门。不止如此,对妻子鄙夷蔑视,对待这些他辛苦搜罗来的妾侍也无多少感情。
一旦他感觉某个妾侍不好,或是他有什么看不过眼了,便着人叫了牙婆来,将妾侍卖掉。
时间久了,家中有念着富贵的婢女也不敢妄想什么了。
木小牧奇怪,这位耿夫人找自己来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
待她进了耿夫人的卧室,这才发现,这女子当真病的快死了。
气血亏损的厉害,脸颊深陷,从被角伸出的半只胳膊可以清楚的看到青筋,一层薄薄的皮包着里面的骨头,用手轻轻一捏,便能深切的体悟什么叫皮包骨头。
这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蓬在头顶,脸色枯黄。
见木小牧进来,这妇人微微抬手,将丫鬟们遣了下去,微微张嘴,说的有些吃力。
“道长请坐。”
木小牧点一点头,眼睛里露出惊讶,又隐藏着几分怜悯。
女人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得不生出同情心。
似乎发现了木小牧眼神里包含的意味,耿夫人微微一笑。
“道长不用可怜我,我知自己大限将至,人谁不会死呢,不过或早或晚。”
木小牧被她拆穿了心思,不觉讪讪的有些尴尬。
便问耿夫人:“夫人说是病重请我做一场法事,不知可有什么要求?”
耿夫人摇了摇头:“没有法事,这只是我的托词,我只想请道长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耿夫人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然而,不等她说出口,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丫鬟阻止的声音。
“表小姐,夫人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您请回吧!”
只是,被称作表小姐的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开了口,声音柔柔润润的,听着就能想象这是一个秀丽端庄的美丽女子。
“姐姐身体不适,我更要进去看她才是。你们这些奴才,拦着我作甚么,难道心里盼着自己主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