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这事可是真的?”几天后的清晨,长信殿里传出了窦太后气愤的一声质疑,坐在一旁的长公主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小黄门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栗姬娘娘咳血不止,哭着说自己不知道还能弥留多久,有些事情不说怕是没人知道了,于是让奴婢将这封血书带给太后娘娘。”小黄门趴在地上,着急的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请太后明察。”
窦太后手上拿着那张白色丝绢的手都在抖,一旁的宫人们跪了一地,长公主站起来拿过窦太后手中的丝绢,一双细眉皱的紧紧的,瞥了一眼刚才给窦太后读信上所写的那名宫女后,长公主强颜欢笑一句:“母后,这栗姬的话也未必可信,说不定是因为她怀恨在心刻意捏造的呢,您也知道这栗姬是个什么货色。”
“哀家从来不信空穴来风的事情,就算这王娡不是二嫁入宫说不定也跟这个金……”
“金王孙。”长公主赶紧提醒一下窦太后,窦太后敲了敲自己的拐杖,皱着眉说:“说不定也跟这个金王孙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这样的女人还配做太子的母亲么?不行,哀家要去宣室殿。”
长公主一听不好,赶紧拦住气哼哼的窦太后,轻言细语的劝道:“母亲,这件事到底如何,我们都不清楚,光凭着栗姬的一面之词,并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人家只是儿时的玩伴,是栗姬小题大做了呢,要儿臣说还是先别惊动陛下,不如让儿臣……先私下去查查?”最后的语气甚至带了一丝试探。
“你去查查?”窦太后一双无神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馆陶,凉凉的开口道:“你和那王娡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能查出什么来?”
“母后,您要相信儿臣,如果事情属实,儿臣绝对不会姑息的,毕竟这是我大汉皇室的脸面,儿臣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呢?”长公主言辞恳切的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窦太后,心里恶狠狠的将王娡骂了个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总算劝的窦太后不再坚持要去宣室殿找皇上了后,长公主口干舌燥的走出了长信殿的大门,一双美目不安的转动着,身后跟着的小黄门恭敬的开口道:“公主,我们回府么?”
“回府?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回府?”长公主怒气冲天的瞪了一眼那名小黄门,眼睛里闪过一丝思量后,招呼过身后的那名小黄门:“今天来送信的那名宫人是哪儿的?务必给我查清楚!”
“诺。”
长公主看着领命去调查的小黄门的身影左拐右拐消失在了长乐宫后,一甩衣袖:“去漪兰殿!”
而此刻一番平静的漪兰殿内,不知道风雨欲来的王娡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刘彘正在给自己表演程不识教的军拳,韩嫣站在一旁看着一招一式都很标准的刘彘,不由得赞叹道,虽然刘彘现在个头不大,可是打拳的时候,那一板一眼都带着一丝不服输的气势。
果然是能个做皇帝的人。韩嫣微微一笑,没了刘荣和栗姬这两大威胁,刘彘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锋芒,将自己埋藏的的优秀和聪慧都丝毫不掩饰的在景帝面前表现了出来,惹得景帝每一次来到漪兰殿都是心情相当愉悦,几乎每次都要夸一遍刘彘,或许,这一次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自己也是时候该为以后筹谋一番了。
韩嫣想罢,微微一笑看向宣室殿的方向,那里才是他韩嫣要为之付出青春的地方,武帝的后宫还是留给李延年他们吧。
“娘的彘儿真厉害,打得真好。”一阵清脆的掌声唤回了韩嫣的神智,只听王娡笑着夸完后,张开手臂将一头汗水的刘彘揽进了怀里,伸手帮刘彘擦干脸上的汗水。
“娘亲过奖了,儿子还应该努力。”刘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娡面带宠溺的伸手点了点刘彘的额头,还未等开口,只听宫门外传来了长公主一丝听不出喜怒的阴阳怪气:“哟,王美人这里可真是优哉游哉,这漪兰殿外都快翻天了,王美人还有心思逗弄儿子说笑,这强悍的心境,馆陶还真得甘拜下风。”
“公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王娡站起来盈盈弱弱的冲长公主行了行礼,一脸无辜的样子。
“听不懂是么?”长公主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带着红的丝绢摔在了地上,语气怒火冲天的质问道:“你自己看你在宫外干的好事!”
正在犯嘀咕的韩嫣一听这句话,马上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