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风刚刚坐好,殿门外就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顾雨浓抬头望去,只见一男子身量颇高,穿一身紫色蟒袍踏进殿来,他身姿不凡,英俊潇洒,双目如星,与冷御风倒有三分像。那腰间配金玉带,上面镶着名贵宝石,腰侧悬挂着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摇曳出青润的光华。
“见过皇兄。”此人便是当年与何太后一见钟情的那位四王爷的儿子冷竹云,他在外征战四年有余,败过数次北疆蛮邦,后来被先皇封为惠王,若敢说这皇城之中还有谁敢与冷御风叫板的,那也就是眼前这位了。
“是惠王啊,赐座。”冷御风面带微笑,他的语气低沉有力,完全不若方才那般,只是脸色不佳。
“多谢皇兄,不知皇兄可还安好?臣弟听说皇兄身体欠佳,特来探望,皇兄可要保重龙体呀!”惠王字字中肯,情真意切。
冷刚顿觉愤怒,皇上中毒之事早已封锁,这“听闻”二字真不知从何而来,若非有雨浓在,那今天可不就乱了?皇上昏迷不醒,这就给了冷竹云最合理的借口,逼宫是势在必行的。虽然刑将军已驻于城外十里,段尘在宫外已布置妥当,宫里有他的龙虎卫,但他们只能抵挡叛军,却无法抵挡冷竹云的逼迫,皇上若出了事,一切都枉然,朝野上下到时候也只能随大流,还好,雨浓在,还好,皇上仍坐在这里。
不得不说冷竹云真是嚣张极了,他的关切可以翻译成:“怎么样?毒就是我下的,你当耐我何?”
顾雨浓看冷刚脸色便有所顿悟,看来这才是罪魁祸首,若自己没有出现,冷御风性命堪忧,介时国不可一日无君,惠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师出有名。再看看冷御风他双目熠熠生辉,那龙袍穿在他身上宛若天生,只见他端起一杯清茶,缓缓品茗,修长的手指与优雅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全无一丝躁气,虽然下毒之人就在眼前,可他仍然稳如泰山。望着这样的他,顾雨浓的心不规律的跳动起来,她不明白萦绕在心头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这种感觉让她讨厌自己,这算什么,她与冷刚已经是名副其实,为什么还要对其他男人有感觉?不,这不对,她停止一切胡思乱想,收敛心神,再度抬头看向冷刚时已是一片坦然。
看到冷刚向自己微微点一下头,她已了然于胸,看来自己猜对了,于是垂下眼眸,示意明了。孰不知他二人这般“眉来眼去”已然落入上下两个男人眼中。
“多谢惠王,朕自会慎之重之。”
“你我兄弟二人何必言谢,待他日皇兄无恙,咱们再去那红石坡狩猎,介时再来一较高下。”冷竹云故意提起红石坡。
“好,一言为定。”冷御风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抬头看着冷竹云意有所指的承诺着。
“那臣弟先回府了,皇兄保重。”惠王三言两语,来去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