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晴冷笑,“算了吧,段工,我恐怕没这个机会。”
“也对。”段子矜大以为然地点了下头,“不是谁都能找到有本事把自己保释出来的人,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她语调寻常的这一句话,气得方雨晴差点摔了手里的粉饼。
段子矜这女人,是看不起她和杨子凡?
是呵,围在她身边的三个男人,有权有势的江教授,富可敌国的唐季迟,还有人气爆棚的欧美娱乐界小天王Dylan。
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可这资本,却是方雨晴心上的痛。
方雨晴暗自咬牙,无论如何她也要解决掉这根眼中钉,肉中刺!
一个月没有来G市,这边已然是一派Chun末夏初时草木繁盛的景象。由于研究所的迁入,征地后所有的村民都分到了G市市区里的住宅,再加上国家的大力扶植,拉动了市区内部的经济市场,整座城市欣欣向荣,早已不是几年前落魄的小城镇了。
临时由村委会的办公楼改造的实验楼被拆除重建,进度飞快,只差她们集团后几个工期陆续而至的器材,就可以完美竣工投入使用。
段子矜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第一次对“近乡情怯”这个词,有了一种超脱书本上的认识。
G市不是她的故乡,却是她与江临重逢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她死去六年的心复活的地方。
此时此刻她的怯,足以把她的理智和冷静全部吞噬……
车在实验楼前挺稳,一眼望去,水泥路面上还盖着塑料纸,一股巨大刺鼻的味道自她一下车便钻入鼻息。
段子矜皱了皱眉,前来接她们的科研人员不好意思道:“段工,方小姐,这水泥刚铺上,硫化物还没挥发干净,有点难闻,别见怪。”
方雨晴捏着鼻子,一脸嫌弃。段子矜却表示理解,“没关系,蒋先生,天天守在这里,你辛苦了。”
小蒋浑然不在意地一笑,“我辛苦什么?我昨天才被调来,真正辛苦的是江教授,从刚开始铺设水泥路、搭建设备,他就一直吃住在实验楼里。我们可不能和江教授比呀……”
段子矜一怔。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说法,她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一辆深沉大气的劳斯莱斯。
胸腔里某个器官猛地缩紧了一刹……为什么她才发现?
方雨晴感慨道:“他可真能忍。”
小蒋微微笑了,“是呀,当领导的,很少见有人像江教授那么能吃苦,在这儿一住就是四五天,什么都亲自Cao劳。”
四五天?段子矜的褐瞳里有光芒一闪而过。
算起来……正是他们决裂前后的那两日。
心里涌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每每假想他在医院里对姚贝儿细语温存时那种被蚂蚁啃噬的痛感也渐渐散了。
原来,他一直在G市。
透过楼道里的玻璃窗,虞宋看着埃克斯集团的车缓缓开了进来,忍不住在楼道转起了圈圈。
他怎么感觉他比当事人还紧张呢?
不知道先生见到段小姐,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最近几天,全院上下只要在先生面前晃一下,准能被找出点错来数落一顿。偏偏先生虽然措辞犀利、不留情面,却句句在理,让人根本无从反驳。
一时间研究所里人心惶惶,每个人路过所长办公室的时候都是一溜烟儿窜过去,生怕多停顿一秒钟就被所长抓去挑毛病。
正在暗自感叹之际,又一辆车拐入了驶向实验楼的必经路口。
虞宋眯了眯眼睛,看清那辆车时,神情一凛,立刻转身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门内传来冷清低沉的嗓音,一个字,言简意赅:“进。”
虞宋进去,小心翼翼地关好门,打量着办公桌后面认真翻着文件的男人。
他的五官俊朗非凡,眉眼寡淡,脸上的每一分线条都像是出自名家手笔的作品,起承转合之间,透着冷贵逼人的淡漠。
烟灰色的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没有系上,也许是刚起床不久的缘故。西裤熨帖得一丝不苟,包裹着他修长匀称的双腿。
轻轻抬眉时,便有股严苛肃穆的气场融进空气里,以他为中心层层荡开。
明明是无风无浪的表情,却自成一股浩荡昭彰的气魄。
虞宋跟在先生身边已有六年,可每当看到那双深藏着睿智的黑眸扫过来时,他的心尖都会不由自主地一颤。
“先生,埃克斯集团送二期的设备来了。”
他忍着惊惧与他对视,就是想看清楚先生的反应。
然而,那张干净冷漠的俊容上,却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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