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赵小玉,”
蓝云悠呼吸不畅,仿佛受了内伤,心下窒闷,尤胜旧伤未愈。“它闲着没事干,自找罪受。它的主人分明不闲,还凑空跟男人说说笑笑,在府外兼差,你说该受什么罪呢?”
“哎殿下,万万不可!”
眼见某找茬大爷似笑非笑地拎了珍宝录在烛火上晃荡,赵明月一个心急扑将过去,牢牢把住健臂。
唔,肌肉紧实弹韧,手感不赖。
“本宫的东西,想烧便烧,有何不可?”
“它可是孤本,烧了就没了,当然不可以了。”
“你可是本宫的专属丫鬟,就可以瞒着本宫做别的营生了?”
长臂将珍贵的孤本远远移开,墨瞳淡瞥徒劳去够的小手,涟漪隐约。
“您不是不准奴婢插手府中产业么?丫鬟手册上也没说不让另外兼--。”
“还敢狡辩!”
“奴婢知罪,再也不敢了!”
一侧书角已经教火舌舔舐,缕缕黑烟冒起,看得小黑脸焦躁不已。
“既然知罪,便要认罚。赵小玉你记着,这件孤本之所以烧毁,全是因为你屡犯规矩,令不行禁不止!”
蓝云悠将焰火熊熊的书往脚下铜盆里一丢,解恨地扫了眼短暂呆愣后满目痛惜的某丫头,心头似乎痛快了许多。
一本书而已,又不是银票,有什么关系!
他是主她为奴,千万不能动手。
赵明月咬着唇瓣攥紧拳头,一遍遍作着心理建设。
可是,可是…
那本书能换好多张银票呢!
“下去吧。”
“是。”
赵明月依依不舍地望了望铜盆里的一团灰烬,默默哀悼着转身退离。
早知道最近不往外跑,凑空给悄摸儿抄下来就好了。
“粥里放这么多盐,你想咸死本宫吗?!”
砰!
“枣泥糕怎么是甜的?”
啪!
“大清早的上冷盘,是跟本宫的肚肠过不去么?”
哗啦!
一迭声怒吼里,幽凉领着一干仆从悚然默立,冒死偷瞄了眼霸王龙般暴躁阴鸷的主子爷,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粥里的盐不是您自个儿搁的么?
枣泥糕不该是甜的么?
冷盘不是您指名要的么?
眼看着春暖花开的,殿下的脾气也跟着开绽,越来越外显。从前的气势凌人不过是精神上的压制,现下可是多重感官折磨了。
难怪最近贴身伺候的玉姑娘脸色那般不好。
对了,玉姑娘!
幽凉心念一动,忙躬身拱手:“启禀主子,近日厨子新制得一道菜式,听说是小玉姑娘的点子。据传是采应季蔬肴而成,外焦内润,脆嫩兼备,很得口舌呢。主子是不是尝尝?”
“小玉呢?”
唔,每日必问,问了就正常了。
幽凉抬眼望了望渐趋平静的酷庞,心跳跟着平稳下来。“回主子,奴才晨起不久便遇着小玉姑娘了。她说心情不好,想跟其他几名丫头游湖散散。奴才瞧她脸色不佳,似含郁气,便随着她去了。”
见自家殿下孽火慢慢熄灭,悠悠拿起筷子夹菜,幽凉忙再伏身:“奴才这就差人寻她回府。”
“不用了,不让她散了郁气,难道让她回来给本宫脸色看吗?”
索然无味地放下筷子,蓝云悠眸光一锐:“看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新菜式?”
收回视线,如潭幽瞳似乎倒映出昨晚扰得他一夜无眠的黯然眼眸与落寞身影。
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