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同样尝试过……
老盟主早在和众人进门的时候就把木木交还给顾冲天,此时的木木整个人胖了一圈,像是一个正常的娃娃。皮肤白白嫩嫩的,窝在顾冲天怀里时不时拱拱小屁股。
老盟主看出他根本没病,又有些担心,想甩手把大将军的事交给后辈们做,就听谢书晟淡淡地来了一句:“他叫你哥。”意思是这人和你有关系,你看着办。
老盟主是这么容易就被威胁住的人吗?
他是。
因为他终于想起来大将军为什么这么眼熟了。
“你看他是不是十年前在我们手下当传令兵的那个……那个谁?”
老教主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我救过他的命,和他喝过酒,为什么失忆了却只记得你。”
大将军见老盟主看向他傻傻地露出一个傻笑,嘴边口水顺着滴在衣服上。
“……你对他做什么了,只是踹了【哗——】吗?”
“不要忘了他之前还中了毒,现在变的那么傻一定是毒的错!”
顾冲天看向谢书晟,教主大人平静地在他没有开口的时候说:“cd没好。”
“……不是,我只是单纯的想问你饿了没,我下面给你吃。”默契什么的他已经不抱有希望了,所以教主大人求不要感受良好!
算算时间,从听到五千大军围在苍云山下后谢顾二人再加上古忆就没好好吃饭,现在危机解除,顾冲天就想犒劳犒劳自己。毕竟他懒得去想这些事情,反正到时候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叫上他就行了。
谢书晟自以为的默契被打了脸,但是他毫不在意地忽略过去:“多加蛋。”
“恩。”
然后顾冲天就先行离场了。
大将军委屈地在墙角说:“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老盟主坦然道:“我不是你哥。”
大将军迷茫地说:“可是……可是我只记得你啊,你在战场上力敌万人,我一直很崇拜你,可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这倒是真的,不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大将军深受打击,老教主上去朝脸踹了一脚:“你倒是把记忆给我恢复啊!我这边很急的!”
柳文叙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这起暴力事件,作为医者他觉得这种情况真是——喜闻乐见。
蝴蝶cd刚好谢书晟便施展了驱散,被踹了【哗——】都毫不变色的大将军顿时脸色大变,一口比先前更加浓郁的黑血被吐了出来。
“……我这是在哪里?”
……………呵呵。
*
顾冲天自从把“记忆”里的饭菜中材料容易获得的菜样做了个便的时候终于对做饭这种事感到了厌倦。
所以他只要下厨都挑简单不费事的东西做,反正不管材料是什么做出来都是美味。
随意地揉了多人份的面开始做面条,一道黑影闪过,顾冲天心念一转,瞬间抓住了一只伸向他怀的手。
被抓住的手“咔吧”一声就缩骨想要挣脱,而顾冲天一肘子往后打也被对方挡了下来。
只见挣脱了的那只手瞬间恢复原样向顾冲天攻来,顾冲天一个移步跨出对方攻击范围,然后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没有任何话语上的疑问,顾冲天抽出笛子神色冷静,在对方防御姿态明显的时候猛然攻上!
和教主大人都能奋力一拼的人三两下就解决了这场战斗,对方脸着地被压在地上的人高声呼喊:“别动手!是我啊,巫泉!”
“……巫泉是谁?我不认识。”顾冲天把他的头抬起又撞下去,额头撞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我来帮忙的,放手啊啊啊啊!”
顾冲天把人放开,开始听巫泉讲故事——
“所以,你从那天以后一直呆在山上?”
巫泉把伪装卸掉,用他本来面目说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在这里一直待到祝盟主和齐宇下山才走,这不一听说魔教有难又过来帮忙了吗?”
“帮忙帮到我怀里了?那只手想干什么?”
巫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几个月前看到你的时候你还跟不上我的速度,现在你已经能抓到我了。”
一提这个顾冲天就来气,他的定国套自从新婚那一晚后就被他坚决地收了起来:“废话少说,你在这能帮上什么忙?”
“我以前顺手偷了皇帝的玉玺,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
“走吧,帮我端上面,我们会议室说。”
*
宽敞明亮的屋子内,再次失忆的大将军已经被老教主踹成猪头,谢书晟抱着木木给他喂奶。
古忆似乎也觉得小孩比一个猪头的吸引力大,慢悠悠地摇着扇子看木木。
“没想到真的被你们救活了。”
“恩。”
“是叫顾槿是吗?”
“恩。”
“没和你姓啊?”
“……恩。”
“你还是那么话少,顾冲天习惯吗?”
“……”
古忆逗了逗木木,敏感地抬眼看门,下一秒门被顾冲天踹开,香味扑鼻的面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开饭了开饭了,打人的逗人的都停一停了!”
顾冲天一边说一边把面放在桌上,之前被他挡着的巫泉对屋子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打了个招呼:“你们好啊。”
除了谢书晟,所有人都在想:这谁?
顾冲天贱兮兮地说:“他就是那个传闻中被皇上深爱的神偷巫泉!啪啪啪!”
巫泉从成名后就没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过真脸,这个时候感觉浑身不舒服。
顾冲天又说:“他为我们带来了一件礼物——皇上御用的玉玺!啪啪啪!”
顶着众人的目光,巫泉一头冷汗地把面放在桌子上并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玺,他本来想找一个机会单独将这东西给谢书晟然后走人,谁知顾冲天几个月能改变那么大,连他也打不过了。
那只玉玺乍看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既然是“神偷”偷的就一定是真的。
谢书晟问:“你什么时候偷的?从魔教总坛被围到你听到消息赶来,这期间根本没有时间让你去皇宫偷东西。”
“啊,当时年轻气盛,两年前偷的,一直没还回去。”巫泉低着头把玉玺放在桌子上。
玉玺和面放在一起,众人纷纷上去拿了一碗,边吃边讨论。
“小皇帝既然想坑我们,那么我们就坑回去。”
“那个小皇帝分明是知晓了书晟的身世,和两方派别联合起来对付我们。”
“真是救错人了,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包子,长大了居然变的那么不可爱!”
“书晟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皇帝他哥。”
“喂喂就这么说出来没关系吗?”
谢书晟以斯文但快速的姿态第一个吃完面,把木木挣扎露出的小手塞回被子里,淡淡地说:“不要打我主意,我不想牵扯到宫里。”
老教主一副痛心疾首:“你当皇上多好啊,以后魔教多有面子,在外面就说:我们这里还出过皇帝……这样子。”
谢书晟不为所动,古忆看着玉玺若有所思:“如果只是皇上的话,想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只有皇后和太傅党羽,皇帝可能只是受人煽动。”
“要怎么做?”
“他们既然用了借刀杀人,我们便还他一个隔岸观火。”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老神仙背着手一步一步踏了进来,顾冲天因为总是缺根弦所以尤其佩服聪明人。
从小尊老爱幼的顾冲天立即起身给老人家让位,老神仙也没有矫情,坐下继续开口:“三方心不齐,总想在这屡不清的关系中浑水摸鱼,第一批势力为皇后余党,可是小皇上又不是他的儿子,追杀小教主仅仅是为了掩盖当年的真相,这种时候皇上才是受益人。”
“第二批是太傅余党,太傅形影不离的侍卫最难对付,他不为利只为忠,心中有着信念的人往往不容易被打动。所以古忆小儿的安全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第三批虽然只有一人,但是也是影响最大的一人,小皇帝是受人煽动也好,本身有着自己的考虑也好,他其实是最容易变成我们这边的人,先不论救命与授业之恩,他自己也应该知道之前所说的两批人中没有他的战友。”
“我过一会修书一封,巫泉你带上它和玉玺潜入宫中作为信物交还给小皇帝。”
“恩恩。”巫泉在魔教待了些时日自然认出这老人的身份。
“小教主带上蝴蝶去太傅府找其贴身侍卫留下的东西……如果能找到人,不用犹豫,直接杀了。”
“恩。”他没有问老神仙是怎么知道蝴蝶的事,总之照他说的做便是。
“如果以上两件事完成了任何一件,我们便可隔岸观火,如果完成了两件,连‘观’也不必,事情自然而然就能够解决了。”
一边沉默吃面的温煜惊讶:“这么神?”
柳文叙拍了他一脑瓜子:“吃你的面。”
老神仙眯着眼睛看了眼温煜:“我在悠悠谷见过你,我家那小孩还经常提到你。”
温煜想到给他带路的小孩菊花一紧:“她说我什么坏话了吗?”
老神仙笑了笑:“她问我,爷爷为什么你不会飞?”
老神仙一边说一边从袖兜里掏出纸笔,抬头问:“有墨吗?”
“有有有!”顾冲天从空间包裹里掏出一瓶朱砂墨。
当年为了给女儿们抄书背包里备了许多墨,现在他都嫌墨水占位置想扔了。
老神仙迅速写完一封信将其装好递给巫泉:“有劳。”
“哪里哪里。”巫泉忙说。
“那么,我就回去了。”老神仙最后扫视了一群人,目光最后留在了顾冲天身上,他似乎是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看着老神仙的背影,顾冲天一脸囧样:不要说话说一半啊!不对你连说都省了,你到底看我干什么!
谢书晟掐着时间又给飞虎大将军用了个驱散,角落里瑟瑟缩缩的将军大人再次吐了口血,昏迷了过去。
“老神仙是不是忘了跟我们说怎么处置这个人?”
“这种随随便便弄死算了。”
顾冲天连忙拦住老教主:“别啊,怎么说也是个将军,会乱的会乱的!”
老教主又踹了他一脚:“看他来气。”
老盟主一把把人拽走:“别闹。”
“……”
*
如果说老神仙的预测是正确的,那么谢书晟要独自行动,顾冲天不放心想要跟着遭到了拒绝:“他没有让别人帮忙。”
“我就在外面等你,不进去添乱。”
“不行。”
被抛弃的顾冲天一个人在家哀怨地带孩子,顺便研究神行千里的技能,一个没注意就带着木木跳到了扬州大街上。
只穿了里衣的顾冲天“卧槽”了一句几个翻飞消失在人群中。
“哇啊——”自从开始长肉,木木的哭声也变的响亮并富有多元化。顾冲天一边哄他一边在背包里找之前放进去的换洗衣服。
穿好衣服后顾冲天抱着木木努力想象之前找到的感觉,却没能回到魔教总坛。
“啊啊啊虽然猜到了但是果然这东西也有cd吗!”
扬州他来过却不太熟,比起这里他倒是更想去荷兰,顾冲天抱着木木四处转了转想问问怎么回家,却久违地感受到了杀气。
顾冲天反应迅速地想要追踪过去,忽然反应过来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怀里还有一个拖油瓶。
提高警惕的顾冲天低着头往前走,注意着身边的每一个动静。
可是对方没了动静他也不能发现什么。
等顾冲天慢慢走远后,一个穿着普通的人挠着头走了出来:“麻烦了啊,居然在这里遇到,真是太麻烦了,没想到那么强,还是放弃吧。”
他一边说一边吊儿郎当地走着,却不知离他不远处有一只很小的风蜈缓缓地跟着。
*
血杀楼并不是一个楼。
甚至可以说血杀楼并没有什么建筑,因为它是建在地下的。
顾冲天从感受到杀气后便迅速锁定了一个人,但是他没有直接揍过去,而是派了一只小风蜈跟着。
被跟的那个人毫不知情,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暴漏出他们的总部。
看着眼前的墓地群,顾冲天虚着眼:“你们也不怕鬼啊……”
虽然想试着进去看一看,但是一来墓地下面的风光实在不想领略,二来带着木木行动始终不太方便,三来如果下面有高手他可就真的吃亏了。
顾冲天记住了位置后,也没多留念,抱着孩子找了个样貌憨厚的马夫离开了扬州。
第二天——
“这位少爷,这一路辛苦赶路,您都不喝点什么吗?”马夫掀开马车的帘子,却发现马车上根本没有人,只有座位上有一些银两。
“鬼……鬼啊!!!”
这个马夫所载的人,自然就是用神行千里先行一步的顾冲天和木木。
回到魔教,顾冲天想找谢书晟分享经历,可惜他还没有回来,于是又去找靠谱的老盟主。
老盟主听说又跑山顶了,等顾冲天找到他的时候却发现搅【哗——】棍老教主也在。
“都在是吧……我和你们说件事。”
一番解释之后,老教主惊讶地问:“瞬间到达某个去过的地方!这是什么功夫?”
老盟主沉默片刻:“八成就是血杀楼了,等这件事了了我会让祝万棠带人端了他,也算为江湖除一祸害。”
顾冲天看老教主如此激动,有些无语地说:“不是功夫,这事说来话长。”
“那正好”老教主半靠在墙上,“我们两在这里无聊呢,就听你说故事吧。”
于是——知道顾冲天秘密的人又多了两只。
*
谢书晟花了三天找到死去老太傅的家。
装潢不是多华丽,守卫也不森严,让他这个做好充分心理准备的人有些疑惑。
出发第二天的时候,千张嘴胡硕给他带来了一些有关太傅进身侍卫的事,说到“忠心”的话,这个侍卫敢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侍卫名字就叫“王忠”,前半生普普通通,自从跟着老太傅后干净坏事,老太傅死了还在帮他擦屁股。
谢书晟提前背下了府中地图,当下有了目标小心地靠近。
房内有人。
已经来到目标房顶的谢书晟稍一感知便知道屋子里有活物。
脚步虚浮,气息微弱……不像会武的样子,谢书晟看准时机溜了进去想要点他穴道。
哪知对方虽然体能不行,感知却是极佳,竟然躲过了。
谢书晟此时蒙着面,见他没有大叫的趋势,不急不缓地点了他周身大穴扔在一边,然后就翻箱倒柜地找王忠留下的东西。
梳子,衣服,床铺……因为主人的离开这些东西上已经积攒了厚厚的灰尘。谢书晟让蝴蝶努力辨别气息,然后蝴蝶慢悠悠地飞向被点穴的银发老头。
………………这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