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放时那么贴紧,免得一摇荡,就彼此磕上了。这些船,彼此拉开有数丈远,彼此之间很难混淆。
曼殊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把剑就是从旁边这艘船上落下来的!
她叉腰怒目那光秃秃、空荡荡、鬼影子都没有的船舷,破口开骂:“@(*丫#……”
舷梯上的脚步顿了顿。
曼殊开骂之前,这人就已经往下走了,步伐不快,走到一半,听到曼殊的骂声,顿了顿,继续往下走,速度倒也没有更慢。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不瘟不火的下了船。曼殊终于看到了他。
这一看,她瞬间消声。
说不出他长得有多帅,就是舒服,好像白天的喧嚣都一点一点的安静了,剩下只有暮色绵绵的灰,深深浅浅的铺下来。人可以长舒一口气,坐到窗下最舒服的那把椅子里,看月光从树梢铺下来。
这种时候,曼殊怎么还能骂得出来?
晨風听曼殊忽然消声,也觉得有点奇怪,想悄悄探头看个究竟,还没付诸实施,就听一个男人道:“呀,原来剑落在这里。”
声如其人,轻轻的像月光的纱,澄澄的没有一点杂质,透明的鱼儿在其中将尾儿一摇,那样的欢喜。
晨風想讨厌他,可惜找不到理由。
他接过曼殊殷勤拣起来的剑,诚挚的道了谢,回手把剑欣然系在自己的腰间,跟另一柄剑合在一起。
原来他用的是双剑,都细细长长,其实是有点娘娘腔的,但是曼殊不忍心说他。
如果娘娘腔都能像他一样赏心悦目、温文尔雅,那么天下男人都变成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而且非常关心的问曼殊:“姑娘正好经过这里吗?可曾不小心被剑磕着?”
哦对了!曼殊想起来,她刚才是死里逃生!还叉腰大骂了一顿,呃……
这么一个谦和文弱又体贴的人,又不是故意的,被她骂了一顿粗话,不好啊,不好。
幸亏他没听见过吧?赛马结果刚出,大家都这么吵,他可能以为那篇粗话是不相干的村姑在骂啦!
曼殊调整一下站姿,很淑女很淑女的回答:“小女险些被打着,幸亏没事。”
“呀!这都是在下的不是!”文雅男人很紧张她,“可有受伤?可曾受惊吓?若让姑娘有些儿损伤,在下万死莫赎。”上下又看看曼殊,总是不放心,“姑娘可否移步船上,略用些劣茶粗点,盘恒片刻,让在下确定姑娘无妨,也给在下致歉恕罪的机会?”
曼殊想起正事来了:“这是你的船?”
“小可租的。”文雅男人道。
“往哪儿去?远吗?”曼殊很好奇的样子。
“……往东。应是走很远。”文雅男人似乎觉得她问得有点多,不过还是回答了。
“很好。”曼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初次见面!我叫曼殊,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可道号铭瑭。”文雅男人道。
晨風凝了凝:明堂?那是沈颐的道号。
不过沈颐太受欢迎了,很多人都模仿他的号。这也并不说明什么。
铭瑭请曼殊上船。曼殊欢欢喜喜的跟上去,忽然觉得晨風沉默得有点奇怪,找机会悄悄戳了戳晨風。
晨風不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