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在檀香园门口等着,莫明珠和云桃在屋里头收拾东西。
“小姐,你真是白救二小姐那白眼狼了!你冒着危险将她救了,她不但没一句感谢的话,还自己坐着金丝软轿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云桃愤愤道。
“我救她也不是稀罕她的感谢,不过是看在爹的份上,也就只此一次。”
“不过小姐,你都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厉害、多帅,又勇敢、又机智,而且制香的本事简直比好多制香师还厉害!云桃都要佩服死了。”云桃两眼放光道,那日的情形她还记忆犹新。
莫明珠忍俊不禁,一点云桃的额头。“你这‘死’得也太容易了,往后可怎么了得。”
“是是是,小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云桃简直不敢相信就半年间,小姐就变成了大美人,而且又聪明又机智,完全跟换了个人儿似的。现在回想从前,云桃都不敢相信呢。”
莫明珠脸色微僵。她是变化极大,不管外貌,个性也变了,这回回去定得小心不被人拿来做文章才好。在古代,说风就是雨,迷信深入人心。
莫明珠从里头出来,依旧老打扮,蒙面、遮眼,穿着臃肿,一眼看去还是胖身子。
来接她的两人是高氏的亲信,一个是周妈妈,一个德叔,二人见莫明珠出来,都是对视一眼,脸色戏谑,心下将莫明珠与莫雪兰做了个对比。“大小姐就这般回去?不若再打扮打扮吧,若让人看了恐怕不好。”
“有甚不好?我十几年都是这模样,周妈妈是人老了记性差了?”
周妈妈脸色不善的闭了嘴,不高兴。
就在莫明珠要上马车的时候。周妈妈便来递炭火暖手炉给她,“大小姐你暖暖手吧,老爷临走时让人给您准备的。”
然而,就在交接的瞬间周妈妈故意早松了手,暖手炉一下子便打了翻,那炉子的小盖子竟都没盖上,当即滚烫的木炭洒出来!
“哎呀,小心啊……”周妈妈假装叫到。
好在,莫明珠眼疾手快,加上早看出周妈妈神色不对,飞快一躲,又袖子一扇,那炭火尽数掉落到了周妈妈的手上!
“啊!烫、烫死了、哎哎哟……”
“周妈妈怎地这般不小心,连暖手炉都那不好,不若我与爹爹禀告了,早日告老还乡吧!”
周妈妈听闻要赶她走这话,煞白了脸,才赔不是。她出门时,得了二小姐雪兰的授意,让她折腾折腾莫明珠,以报在书院她在莫明珠面前丢脸之仇。
“老奴告老还乡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夫人和二小姐不舍得。大小姐恐怕不能懂这样的主仆情深。”
莫明珠瞧着她冷哼了一声。“是不懂什么情深,我只听过‘狗仗人势’。”“不过,狗始终是狗,人只要一根棍子就能将它吓得屁滚尿流,是不,周妈妈?”
周妈妈平日仗着高氏,还鲜少被这般当面训斥过,一时冷下脸子,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莫明珠是嫡长女,身份不同。“大小姐说得是。”
周妈妈瞟了一眼她裙摆,勾了丝儿嘴角。就是故意让你邋邋遢遢回去,如何?比起二小姐,你就是只蛤-蟆!“咱们莫耽误了时间了,大小姐请上马车吧。”
云桃对着莫明珠的裙子着急:“小姐,你这裙摆烧坏了,要不换一件吧。”
周妈妈不屑暗暗翻了个白眼。就是披了凤凰毛,那也是只野鸡。
“算了,直接回府再换吧!”她就回去看看,那高氏母女要做什么幺蛾子!
她话音刚落,远处便走来个身穿考究锦衣、十分骚气的男人——“那怎么行,本尊的弟子如何能蓬头垢面的回家,若让你爹娘看见,还要说我不好了。”不是墨非白是谁。
墨非白竟似早有准备,带来了一条华服锦裙,说是受人所托带来给她的,务必让她船上,而后又另送一只锦盒,里头说是装着一颗灵丹妙药,让她回府之后兑桂花蜜水,服下。总觉得这不是墨非白所说的灵丹妙药那么简单,于是,莫明珠便让云桃先收起来,打算有空再研究。
莫明珠一看那锦裙,就惊着了。流光华彩、巧夺天工,不是一般的人家能买得起的。白色轻纱做底,外罩红色刺绣锦缎,上头渐变着繁复的刺绣花纹,蝶彩纷飞、雍容华贵,简直是为贵女量身定做的衣裳。
莫明珠换好了华服锦裙,出来。门外周妈妈、墨非白几人都惊呆了——
只见门内忽然走来一位娉婷美人,肤若凝脂、乌发如云,额头光洁饱满,明眸皓齿熠熠生辉,行走间衣裙飘逸、珠钗颤颤,若说仙子,恐怕都不能这般光彩照人,明明是青天白日,却仿佛她是从云雾缭绕的仙岛走来。
墨非白惊得说不出话,早预想到她穿这个会很漂亮,却不想,能够如此美丽。
“你,你是……大小姐?”周妈妈和德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怎么可能是大小姐?这般颜色,恐怕连二小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