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想起那个男人
夜初夏觉得,好似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身份误会,让她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远了起来。
“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夜初夏正不知道如何接罗燕的话时,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夜初夏拧了拧眉,抬眼望过去,只看到一张坏气逼人的年轻脸庞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夜初夏怔住,长大了嘴巴。
来人伸出一个十指做出噤声的手势,接着伸出手,做出邀请的手势,问她,“可以吗?”
罗燕用胳膊拐了一下夜初夏,夜初夏被这样一个翩翩美男子搭讪,她心里还挺为她高兴,夜初夏尴尬,将手递到那人的手里,两个人很快滑向舞池。
“那个,小松,你怎么在这里?”
夜初夏皱着眉头,看向安若松,印象里,好似自从上次在池而旭的生日宴上看到他,到现在,已经有一年没见到了。
“姐姐,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夜初夏心里一急,一脚踩上了安若松的脚,夜初夏皱眉,尴尬。想回去……”
“两年前认识了玲姐,最后又跟着玲姐应聘到这家餐厅,玲姐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是她教会我想在这个大城市生存需要用的不仅是个人的拼搏努力,还需要动动脑子,用点技巧。”
“但是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当别人的小三或者被人包养之类的,那是自甘堕落的表现,我不会给我父母丢那份脸,我相信,只要我愿意等待,就一定能够遇到属于我的白马王子!”
“我不太会跳舞,我们还是别跳了吧!”
安若松拧了拧眉,“好吧,我和同学在这儿聚会,高考前的放纵,哈哈,楼上有包厢,我带姐姐去坐会儿吧!”
夜初夏摇头,“算了,我不去了,你去找你同学吧,我那边也有朋友了……”
安若松皱了皱眉,“可我有些话想跟姐姐说,这样吧,姐姐你到外面等我,我去跟同学说一声,待会再回来找姐姐,马上到晚饭时间了,我请姐姐吃顿饭……”
夜初夏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夜初夏回到座位上时,罗燕诧异,“刚才那个小帅哥怎么走了?”
夜初夏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有点抱歉的道,“小燕,刚才那个,是我朋友的弟弟,我找那孩子有些事情要问,你跟玲姐说一声,待会处理完事情我就直接回宿舍了……”
罗燕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点儿,到宿舍了给我打个电-话,对了,你将我手机号码存一下……”
............
夜初夏出了夜总会的大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此时的外面,天色微醺,已经有些小小的昏暗了,但是空气,却异常的清新。
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半,的确是吃晚餐的时间了,往前一点距离,有个公交车站牌,一个年轻母亲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孩儿等在那里,夜初夏怔了一下,陡然想起小晔晔,心里微微疼了一下。
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小晔晔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离婚协议上写着,她一个月可以去看两次小晔晔,但是从她出了那个宅子到现在,她竟是狠心的一次都没有去。
身为母亲,她是不称职的,很不称职。
整理了思绪,她侧过脸看向夜总会的方向,名车云集的门口,哪怕是一个侍应生,都是那样谦和有礼,夜初夏眯了眯眼睛,只是怔怔的望向那个方向,眼神茫然。
冷炎枫眯着眼睛坐在车里,甄杰在前面开车,眉眼偶尔扫过坐在后面的男人,显然,憔悴了很多。
“冷总,前段时间……夜小姐生过一次病……就是见了你的那天晚上,发烧……”
甄杰突然开口。
冷炎枫的薄唇动了动,眉眼睁开,却是微垂着的。
“冷总,你真的打算放弃夜小姐了吗?”甄杰问。
这些话,原本不是由他说,按照他的性格,一般也不会开这个口。
可是脑海中,总是不经意的就掠过那天姜若叶扯着他衣袖质问他时湿润的眉眼,无法忽视,根本,做不到。
冷炎枫眯着眼睛,不说话,只是全身的血液好似凝结在了一处,阻滞了她的呼吸,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变得极其的淡薄。
说什么?说他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承认了自己在她面前败的彻底?还是其他?
冷炎枫,活了二十八年,从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无助过,哪怕是在父母离世,弟弟昏迷之时,都不曾如此的无助过。
这种无助,不至于伤心到无可救药,不至于难过到撕心裂肺,却是一种从内里发出来的无助感,对未来,丧失了期待能力的迷失感。
见冷炎枫不说话,甄杰也不再开口,只是将车子不自觉的踩了油门,加速。
冷炎枫的目光淡淡的扫向窗外,天光一点点的隐去,繁华的都市即将夜色斑斓,只是这份迷醉,都将与他无关。
陡然,一个纤细的身影掠过眼帘,一闪而过,他拧了拧眉以为自己看错了,侧过脸来,神情一变,大喊一声,“停车——”
前面开车的甄杰愣了一下,慌忙踩住刹车,车子停住,他转头,想要问一问冷炎枫发生什么事了,男人却已经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嘟嘟嘟——”
一连好几声的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响起,甄杰心里一慌,连忙下了车去追赶——
能够让这个男人冒着被车撞的危险义无反顾冲下车的人,除了她,还会有别人吗?
“冷总——”
甄杰看到男人木然站在那里的身影,并且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年轻帅气的男孩子和夜初夏正在说着什么,然后两个人肩并肩的朝着路的一边走去,边走边说笑着。
甄杰认出来,这个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安炳成的儿子,安若松,也是安若晴的弟弟。
今年,算一算大概只有十八岁。
当初调查过安若晴,甄杰有印象。
“冷总——”
甄杰看着冷炎枫有些沉痛的眸子,心有不忍,再次唤了一声。
冷炎枫不回答,只是盯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直看着,许久,才低低的吐出两个字,“走吧!”
甄杰点了点头,冷炎枫迈开步子,看起来依旧沉稳坚毅的背影,却明显,落魄了许多。
重新坐上车子,男人不再低头浅睡,但是从头至尾,都不曾再说过一句话。
............
某中餐厅内,夜初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若松,半晌,才确定性的问了一句:
“你刚才说,你姐姐……怀孕了?”
安若松点了点头,“是啊,怀孕了,算一算,现在应该快要三个月了吧,如阳哥……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姐夫啦,姐夫现在已经去陪姐姐了,估计下个星期就会回国,举办婚礼吧……”
夜初夏眼眸暗了一下,陡然想起在澳门机场时墨如阳有些暗淡的眼神,薄唇颤了颤,原来他的离开,是因为安若晴怀了孕,他竟然从未跟她说过。
“姐姐,你怎么了?”
安若松看着夜初夏不说话,忙问了她一句。
夜初夏连忙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挺为如阳哥和安小姐高兴的,他们两个这么久了,早该在一起了!”
夜初夏笑着说道,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年少的爱恋,青涩难耐,无意间变繁华了过往那么多年的岁月,一直恍然着还存在,可是暮然回首,才发觉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不过,贪恋的终究只是贪恋着,她只希冀的是,墨如阳能够早点放开对她的这份痴缠,和安若晴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初夏,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到过我的心里,我也一直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也走进过你的世界,也到过你的心里,留下过痕迹……
但是时至今日我才发现,从未。”
一个“从未”,让她负了墨如阳的一腔深情,一个“从未”,让她负了过往的繁华美丽。
多想去狡辩,其实并非‘从未’,他曾来过,更曾深深的刻下过印记,只是那个印记,无关爱情。
夜初夏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到八点,姜若叶还没有回来,拿出手机,看到有未接电-话,是姜若叶打来,一条短信:
“%&gt_<%,论文二度修改,今晚在图书馆加班加点,晚上要回家取一些参考资料,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记得,盖好被子啊!如果魏俊去查岗,记得准备好家伙,省的他对你动歪心思,随时电联!”
唇角弯了弯,姜大小姐还在犯迷糊呢,难道非要魏俊在身上挂个牌子写上“喜欢姜若叶”,他才会知道魏俊的心思,其实一直都在她身上么?!
想起魏俊,又想起甄杰,希望姜若叶能够和甄杰走到一起,可这样想好似很对不起魏俊,纠结,真是特别纠结。
张玲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夜初夏有心思,睡的浅,听到外面稀稀拉拉的说话声,就醒了。
夜初夏开了灯,起床,不是想别多管闲事,只是因为她好似还听到一阵哭泣声,声音很小,但她确定是有人哭了。
夜初夏打开门,看到走廊处的感应灯亮着,不远处两个女人的身影,其中一个在哭着,另外一个好似在低声安慰着,夜初夏认出来,那是张玲和罗燕。
将两个人领到宿舍的时候,夜初夏首先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温开水,没有茶叶,凑合着喝了。
罗燕在哭,张玲的衣服有些凌乱,妆也有些花,看着,似乎与人撕扯过,夜初夏哽了哽喉咙,不敢说话。
“行了,别哭了,又没真的失-身,不就是遇到个流氓吗?这种事情,很正常……”
张玲从包里拿出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上,吸了一口。
夜初夏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张玲的脾性竟是如此,但是她的豪放和真诚,夜初夏并不讨厌。
说来,张玲是夜初夏见过的第二个抽烟的女人,第一个,是毁姐。
“可是……那些钱……”
罗燕咬着唇,眼泪流的更凶了。
张玲吐出一个烟圈,“没事,我会想办法的……”
张玲说完,看向夜初夏道,“借你的浴室用用,和我同宿的那个领班,脾气不太好,不想吵架!”
夜初夏点了点头,问她,“要睡衣吗?”
张玲想了想,“我们身材差别太大,你的睡衣我恐怕穿不上,就不用了……谢谢了!”
张玲说完,想着浴室走去,罗燕看了张玲的背影一眼,还是哭的厉害。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夜初夏有些发懵,问罗燕。
罗燕哭哭啼啼,不说话,夜初夏有些着急,从前面的只言片语中只知道他们大概需要钱,最后只说,“如果需要钱,我这儿有五千,你们可以先拿去用,但你先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从罗燕的口中,夜初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张玲等人的确经常一起去夜总会玩乐,但并且希望能够在那种场合遇到一个金龟婿,从此一跃成凰,过上富家少奶奶的日子。
但是那种场合的男人,正经的男人不多,遇到正经男人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张玲等人不是风尘女子,不会自甘堕落,若是真想堕落,也不会甘心在餐厅当个服务生。
不想堕落那只能自我保护,相互监督,所以她们在夜总会做任何事情基本不会单独行动。
今晚,罗燕去上洗手间,看到别的姐妹都在舞池和人跳着舞,她不好去喊,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可没想到,这一去就遇到了一个醉鬼将她拦住了,试图对她非礼。
张玲在舞池看向休息区的时候没有看到罗燕,便向着洗手间的方向去找,刚巧看到那个男人正在对罗燕施暴,张玲惊了一跳,脱了脚下的高跟鞋就甩在了男人的头上,将男人打伤了。
男人算不上多有钱有势,可也不是张玲他们得罪得起的人,最后夜总会工作人员调停,赔偿五万块私了。
受伤的男人头上伤的虽然不轻,可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就同意了,但对方也说了,三天之内将五万块钱送过去,不然他就去告她们蓄意伤人……
张玲洗完澡出来,除了脸上的妆容褪退掉了,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头发是濡湿的,贴在她纤白的脖子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去洗个澡吧,钱的事情,明天我们一起想办法!”张玲对罗燕说。
罗燕擦了擦眼泪去了浴室,张玲走到桌子的一边坐了下来,伸手从包里再次抽出一支烟点上,对夜初夏道,“抱歉,这么晚了打扰你睡觉了!”
夜初夏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之前已经睡了一觉了!不是特别困!”
张玲点了点头,等到罗燕洗完澡出来,两个人跟夜初夏道了别,分别回到自己的宿舍去睡了,重新躺回到床上,夜初夏的心里乱乱的。
忆起,几年前,还在夜总会打工时候,林希儿因为被一个客人***-扰,不小心将一杯红酒洒在了他的西装上,客人要求赔偿。
一套西装,不算是国外顶级的设计,却也价值好几万。林希儿和小七为此过了半年多的清减日子。
当时的夜初夏就想,富人和穷人对于金钱的概念果真是不同的,所以富人永远不会理解一个穷人辛辛苦苦拮据半年只为了他们一句随口的“赔偿”是何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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