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发自内心地不愿去肯定。
因为这个猜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骇人。
他缓缓地走近了那个属于会长大人房间,双脚轻轻地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了介于沉闷与清脆之间的声响。
这阵声响算不得很大,但在这个此刻算得上有些空荡的建筑物内,却也应该在整层楼道里回荡,并在不断的叠加中发出变得更高,理所应当地成为建筑物中唯一的声响。
但却发现房间内竟传出了响亮与刺耳的声响,竟是盖过了脚步与地板的碰撞!
房间中……传出了皮鞭抽在人身上后,那异常刺耳的声音!
其间还夹杂着男子极其虚弱的呻吟,以及属于女子的哭喊声!
盖伦被吓了一跳,连忙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属于会长大人的房间中,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透过缝观察着房门中的情景。
但视线所反馈回来的场景却是令得他心头一震!
房中点着光线微弱的油灯,会长钰洲与一名冒险者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了房门之前。
而就在他们的身前,一男一女两名冒险者却是被绳索紧紧地捆住了双手,整个身子都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那名女子倒还好,虽然双眼红肿,明显有大哭过的痕迹,但整个人也算得上完好。
但那名男子……却是赤|裸着上半身,浑身覆满了狰狞的鞭痕!
鲜血不住地自男子的上半身往外流,许多被鞭子抽开的伤口明显在之后又被人刻意地抽打,伤口之上竟满是如同碎裂了一般的烂肉,他的整个上半身都是血肉模糊!
而站在钰洲身旁的那名冒险者,却还是在对男子不断地挥舞着皮鞭!
他的身上飚射出了鲜红的血液,并整个地溅在了那名冒险者的身上!
皮鞭狠辣地抽打在男子的身上,男子却似乎是连发出惨叫的力气都未剩下,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而后只是发出了极其虚弱的呻吟。
一旁的女子一直在哭个不停,仿佛这鞭子是抽打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但冒险者的皮鞭却未停下,仍是一鞭接着一鞭地打在了男子的身上,只在瞬间便已经挥出了三鞭!
又是三大团鲜血泼在了冒险者的身上!
男子的这幅惨状哪怕是门外的盖伦也不由得看得心惊肉跳!
待得冒险者又想挥起第四鞭的时候,一旁的钰洲才终于挥了挥手,示意冒险者停下。
冒险者见状恭敬地对钰洲鞠了一躬,退在了一旁。
钰洲走到了那名冒险者的面前,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了些许厌恶的神色。
但这些许厌恶的神色很快便被他隐藏了下去,他转而换上了一副平时那种和煦的笑容,并温和地对着被吊在空中的那名男子说道:“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哪怕我是令你们重获力量的恩人也不行?”
男子勉强地抬起了头,看了钰洲一眼,而后缓缓摇了摇头。
钰洲见状,脸上的笑意仍是未减分毫,他又接着问道:“为什么?”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会长大人。”
门外的盖伦在听到男子的话语后不由得一惊——对于此事他的心中就在刚刚已经有了猜测,但却始终无法完全肯定,却未料到……
在他们屠龙会的内部,早已有冒险者发现了端倪!
自第二幕开始之后的这个会长大人,与第二幕之前一手组建屠龙会的那个会长大人……
分明便不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看上去与会长钰洲一模一样的金发男子……其实根本就不是钰洲!
门内的“钰洲”在听到男子的回答后似乎显得颇为好奇,对着男子认真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不就是屠龙会的会长钰洲吗?你看我这个样子,和你……”
“钰洲”的话语还未说完,但在听到这句话后,那名明明已经极其虚弱的男子,却忽然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因为这次大笑而不断地流淌出了鲜红的血液,就连他的嘴角处也是止不住地向外溢血,并且他边笑边咳,在一次剧烈的咳嗽中,他竟是……从嘴中咳出了内脏的碎片!
“你以为你挂上了会长这样的笑容,再用会长的语气讲话就真的是会长了吗!?”
“拜托……下次在假扮会长大人的时候,请先把你写在脸上的那份优越感收起来。”
说到最后时男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嘲讽地看着眼前的“钰洲”:“你不过……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