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的笑容更灿烂,她搬起太师椅。直接坐在王语嫣的对面,双手托着下摆,继续一副天真无知模样说道:“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撕毁和墨倾池的协议,转而与大辽合作,施行吞宋计划?”
“若吞宋计划可成,自无不可!可惜墨倾池早就有所准备,现今大宋国民以宁可赴死亦不亡国为信念,即使我们与大辽联手拿下大宋,到时候自身亦损兵折将,天下伤亡将不可数计。这并不是我希望见到的结果,或许墨倾池知道我并不希望见到这一幕,才会在辽、西夏、吐蕃三国侵宋局面成形之后,放心大胆对表哥进行设计。”
李秋水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问道:“那慕容复如何?难道你就不理会了吗?即使你不想理会,那也派人送上一封信也好请慕容复防备才是啊。”
王语嫣望了一眼故作愤怒的外婆一眼,拿起桌上的宣纸递给李秋水,而后推门离开。
李秋水、天山童姥望着宣纸上的字,顿时默然无语。
宣纸上只有一行字:“天下人都可以死,为何慕容复不可以死?”
李秋水、天山童姥对视。
很久很久,两人都叹了口气。
天山童姥将宣纸放在桌上,坐在太师椅上,叹道:“师妹,你比我了解那个丫头,你可听出了什么?”
李秋水端庄一笑,没有刚才的玩世不恭,她透过房门的白纸望着站在院中的外孙女,有些心疼道:“她的心或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苦,即使无论面对任何事这丫头都是一脸平静。”
向来和李秋水意见相左的天山童姥也点头认同,叹道:“我们用六十几年时间为一个虚伪的男人而纠缠相斗,而她面对得却是亲情、爱情和天下之间的抉择,在这一点上面来说我们不如她。”
李秋水勉强一笑,望着那道冷静从容的身影,她忽然想起她似乎从没有对那位至亲的外孙女表露过关心或疼爱啊,心中有些伤痛,李秋水笑了笑。
笑容苦涩。
她偏过头,很认真望着眼前年纪比她要年轻太多的师姐,摇头道:“师姐你错了,从一开始她都很明确自己的目标是天下苍生,只不过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过程中却不得不与亲情、爱情这两种任何人最不愿意碰撞的东西碰撞。”
李秋水叹了口气,面框忽然湿润,叹道:“因此她很坚定选择牺牲了慕容复。”
“那墨倾池呢?”天山童姥好奇问道,女人都很好奇。
李秋水无奈摇了摇头,叹道:“我记得她曾说:若有必要我会亲手将剑插进墨倾池的胸膛,即使她是我唯一喜欢的男人。”
天山童姥沉默不语,坐在太师椅上,她望着那人眼中闪现一抹尊敬。
平生以来她只在两人面前流露出这种神色,一、已经故去的逍遥子,二、王语嫣。
王语嫣望着院中的寒梅,她没有时间思考房间中的两人在说什么,她脑海中浮现了两个人,以及与两个人相关联的事情。
一、慕容复。
表哥如何复国??
墨倾池已将大宋纳入掌控中,难有作为。
若想复国,唯有借兵。
何处借兵?当今天下唯有大理。
因此表哥去了大理!
道理不难推测,墨倾池不难知晓?不可能,墨倾池一定已经知晓。
既知晓那墨倾池又设下何种埋伏?
北方萧瑟,入骨三分。
她身冷,心却静。
恐怖的静。
二、乔峰。
乔峰现在在何处呢?
前者还有迹可循,而后者便无处寻觅。
她只知道乔峰现在大辽。
风凛冽,如宝刀,刺骨。
王语嫣感觉到凛冽的寒风,但却更感觉到战火已经点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