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姝忍不住笑了,心中有淡淡的伤感。原来有些你以为刻骨铭心的事,对方早就已经忘记,甚或从未放在心上。
“原来表哥已经忘了。”不过也是,当时易安就没认出她姐妹二人。墨姝想到这个,又释然了。
“姝儿的意思是……”
易安想到了一个可能,心头一松涌起惊喜,既而又有几分懊恼,若真如此,他怎么竟忘记了呢?
墨姝起身打开妆匣,从底层取出一方整齐叠着的绫帕,还给易安道:“公子的衣食之恩已记在我姐妹心上,帕子物归原主。”
即使已经猜到,易安接过时还觉得有些好奇。
帕子只稍有些泛黄,保存得非常好,可见墨姝对其十分爱惜,他展开一看,右下角绣的两个小篆映入眼帘。
易安。
乱世难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是多好的祈愿。
墨姝一笑。
但易安看到这两个字时,就确定了这是他的帕子,他认得这刺绣,一时忍不住有些发怔。那时他还小,母亲还在世,用的帕子都是这样式,上边的名字是母亲绣的。
后来母亲过世,幼时易安经常睹物伤怀,觉得这样不好,让人把这些绫帕都收起来烧了,待长大一些后悔,却一条都寻不到了。
但易安还是记不起送帕子的事,当时有那么多一样的绫帕,丢失一方也没人在意。
如今这却是一个机会。
易安有几分追忆道:“这是我少时的帕子。我以为都没了,原来还有一方在姝儿你这里。”
随即说起了这绫帕上刺绣的来历:“没想到一晃眼,就过去了这么久。之前怎么从没听姝儿提起此事?”
墨姝当初不说,私心里大约是将这绫帕收着,还可以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见易安认出了这方帕子,似乎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又听他提到这绫帕是其已故的母亲所绣,墨姝自然又说将帕子还给他。
易安却没有收下,而是放回妆台上,道:“我留着也是睹物伤情。姝儿收了这么久,还是替我放着吧。若带去晋国公府的话,记得收好,切莫示于人前。若有什么事情,也只管告诉我;若在伍家不顺心,且等我。”
墨姝:……
怎么听上去就像自己是给伍子珩强行抢走,而易安却无力反抗,所以这一对有情人只能屈服于权势,不得不暂时分开,只等他强大起来了,再去晋王府救回心上人?
若前世入宫前,墨姝能听到这话,死也甘心了吧?
易安说完,看到面前的少女乌黑的睫毛低垂,唇似含朱,越发显得染了淡绯的小脸莹白如玉,清丽如六月新荷。再想到她很快要去晋国公府,他心中也多了几分怅然。
墨姝注意到易安的目光,从走神中抬起头来,忙道:“安表哥,这方帕子你还是拿回去吧!”
但易安却好似没听到,站起来,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说还有事,就转身大步出去了,脸上似有淡淡的忧伤。
忧伤?
墨姝眨了眨眼,看着妆台上的绫帕:应改是看错了,肯定是她幻想过头,所以入戏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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