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这是哥哥的朋友,叫谭晔哥哥。’
‘安安,以后我也是你的哥哥哦!’
‘……郎’
记忆中的声音一点点进入她的脑海,那样的温和亲切,那样的真实美好。这六年来,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无论在多煎熬的时刻,这都是她最单纯美好的回忆锎。
但是——
回忆终结在南宫瑾城的电话中的那句话:“M组织的首脑叫谭晔,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有!
她当然有印象!
那是和哥哥一样亲切的人!
“席安安?”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南宫瑾城追问出声,“你在听吗?”
他的一声催促,让席安安猛地从回忆转为现实。电梯的门打开,隔着人员芜杂的走廊,她远远的看到医院的门口站着一抹瘦长高挑的身影——他和记忆中的一样,还是那个温和冷静的谭晔哥哥。
“我在听。”她喃喃地出声,抬脚走向医院的出口,“……我没有印象。”
“啪!”
手机被掐断,然后随意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嘟嘟嘟……”南宫瑾城听着电话中空洞的忙音,蹙了蹙眉头,突然就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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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谭晔正站在花坛旁边打电话。
“出城的方式都已经被封锁了,重要的是您的名字还泄露了出去,很难办……”电话对面,办事的下属满是忧心,再三表示,“这个时候离开B市,太冒险了!”
但是显然留下更冒险!
南宫瑾城的人迟早会把他找出来!
“恩,我知道了。”谭晔闷闷地应声,目光转向医院门口,正看到席安安披着一件外套出来,他快速嘱咐了几句挂断电话,“你去弄到南宫瑾城的联系方式!其他的我有计划!”
席安安,就是他计划的关键。
收了手机,他走向席安安,带着温和关切的微笑:“回国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身体不好住院了?”
席安安牵了牵嘴角,笑得很牵强,她点点头:“恩,有点感冒。”
表面上一片淡然,心中却一派黯然。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六年前谭晔哥哥的声音,也是……昨天晚上偷听到的另一个声音!原来,他真的是M组织的首脑,真的是害死杀死哥哥的人。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变这么文静了?”谭晔大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轻松地调侃她,“我还记得当年会缠着我买这买那的小丫头呢!”
“呵呵……”席安安笑笑,“……当年不懂事。”
的确是不懂事!
才会相信他这样的人……
相信他这种伪装得滴水不漏的人。
“身体怎么样?能出去走走吗?”谭晔主动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哥哥买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好……你等我。”
她情绪莫名地抿了抿唇,突然灿然一笑,伸手便直接拔下手上的输液管:“我们走吧!”
输液的钢针被硬生生地扯下,鲜血当即从针孔处流了下来,席安安却丝毫不在意,大拇指随意地一压,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她表现得像是和亲哥哥重逢一样开心,让人看不到什么破绽。
谭晔却犹豫了一秒,总觉得她的行为……
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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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晔的疑惑,半个小时后就烟消云散了。
餐厅里,看着埋头大吃,毫无心机的女孩子,谭晔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果然和下属汇报的一样!这只狸猫还是和当年一样天真好骗!不会对他起疑!
“饿了?多吃点。”谭晔揉了揉她的头发,面色温和又宠溺,主动帮她夹菜。
席安安“唔唔唔”地口齿不清着回答,来者不拒,把谭晔夹的菜都吞了进去,有点像是吃断头餐一样狼吞虎咽……谭晔看着看着,不由失笑。
“病号服还没换,我一会儿带你去买衣服?”
她穿着明显的病号服,容易被南宫瑾城的人找到,他还是改变一下比较好。
“恩……好!”
于是,又是吃饭,又是买衣服——
席安安全程都是乖乖巧巧的,直到谭晔最后的一丝疑虑消散,她才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提议:“谭晔哥哥,我们去看看哥哥好不好?他肯定也有想念你的!”
“……也好。”
他反正去哪里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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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设在城郊,漫山遍野的石碑群,是整个城市的墓区。
席安安顺着熟悉的台阶一路向上,谭晔就跟在她身后沉默着。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席安安的步子才停下,呢喃了一句“到了”,然后侧身朝某个大理石碑走了过去。
谭晔想要跟上去,口袋中的手机却又响了……是下属打来的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他朝另一侧的方向指了指,避开席安安,去和下属商量离开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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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安安独自走向那个墓碑,将从山下买的一束菊花,放在了石碑的边缘。
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石碑上都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席安安拿了纸巾仔仔细细地擦,自言自语地呢喃:“哥哥,你家好脏……比你生前住的公寓还脏……”
照片上的男人笑容温和,却再也不会给她任何回答。
她安安静静地擦完了整块石碑,让那雕刻的“席向荣”三个字再度光洁如新,然后才朝谭晔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还在打电话,似乎正讲得投入。
“哥哥,你相信吗?”席安安蹲下来,苦笑着问旁边的石碑,又自问自答地补充,“你应该六年前就知道了吧?可惜,你没能告诉我……我又为我们的仇人工作了六年……”
席安安垂下眼帘,小手伸到墓碑下面的某个石缝中……
她的动作很轻,声音更轻,就在这沉默又安逸的气氛里,做完了整个决定。
******
而另一边,得到南宫瑾城联系方式的谭晔,当即联系了过去——
寥寥几分钟的电话,筹码和要求很简单:席安安在我手上!如果不想让她死,就马上安排一架直升机,必须保证他能安全离开B市!否则……哼哼!
可谁知道,南宫瑾城的态度更冷漠——
“要怎么折腾请自便,让我放过你不可能。”
然后,他率先切断了电话。
谭晔顿时有些怄,难道他押在席安安身上,押错人了?不可能!南宫瑾城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他能待席安安如此,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会简单!
“谭晔哥哥!”正思量着,席安安在不远处叫他。
谭晔立马收诸多揣测的情绪,装出一副温和的笑容走过去,停留在席向荣的墓碑前,表情感慨:“现在想想我们称兄道弟的时间,就像昨天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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