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他立他为太子,给他别的儿子所没有的宠爱,但……他居然不思回报,甚至还想着谋逆!否则的话,他费心的拉拢容浩是为何?!为的还不是自己身上的九龙宝座!
愤怒如同一把妖火,把他的心瞬间烧成了灰烬,父子之情在这一刻早已灰飞烟灭,在帝王的至尊权利面前,什么样的情感都可以轻如鸿毛。
“来人!”皇帝一声暴喝,破庙后的小树林中顿时杀声四起,数十人手持着火把冲到了破庙门前,火光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太子带来的四名侍卫也当场被擒于马下,他们惊恐的望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人,那些人身穿着黑色军装,袖子上刺着一朵红色的云,额头上也有一条火红颜色的飘带!
怒龙军!皇帝的卫队!
然后,他们听到皇帝的声音不带任何色彩,从破庙中森然的传来:“传朕旨意,废太子,禁于府中,无朕旨意不得踏出一步,另,除太子外,其它的侍卫随从……”
四个人摒住了呼吸,他们被怒龙军押着,反剪了双手,努力的抬着头,眼睛注视着破庙的门口,等待着宣判。
“杀。”
一个字从牙中磨出,在耳边却如惊雷滚来,然后,他们听到刀出鞘的声音,森凉的钢刀划破了空气,带着冷风瞬间到了颈间!
突然,一道血光弥漫在眼前,永恒的色彩。
太子软瘫在地,惨白着一张脸,嘴里只喃喃的道:“父皇……父皇……”,除此之外,他说不出别的话。
皇帝一挥手,怒龙军走上前来,带走了太子。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火把上火光闪动,偶尔“啪”的一声,火星四溅,照得周围陡然一亮,随后,又消失不见。
半晌,皇帝转过身,看着站在暗处的小路子,又看了看不知何时从自己身边跑到小路子身边的冷亦修,火光遇在他的眼睛里,突突的跳动,终于,他慢慢开口道:“容家冤枉,赫然一切罪行。”
“谢父皇!”冷亦修立即接口说道,他身边的小路子只是拱了拱手,没有开口。
皇帝也无心再理会,只觉得身心疲惫,挥了挥手,乘着轿子向皇宫而去。
冷亦修看了看队伍已经走远,这才对身边的小路子说道:“行了,咱们也回府吧,省得让别人以为本王半夜在这里和一个太监私会,到时候看你这个王妃的脸往哪搁。”
“噢,”易容成小路子的容溪面不改色,声音淡淡的说道:“我就说王爷确实有断袖之好。”
“……”
冷亦修差点气歪了鼻子,一个迟愣的功夫,容溪已经走出去,去树林中牵出了马。
冷亦修看着月光下的容溪,身姿挺拔,虽然穿着太监服装也掩不住她超拔的气质,她摘去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头的青丝,发丝飞舞,如一只惊艳的蝶在身后展开柔美的翅膀。
马上的她回首挑眉,“还不走?”
听着她看似冷漠的话,冷亦修不禁笑了笑,眉宇是温软的神情,他打了一声呼哨,凌风从树林中窜了出来,他翻身跃了上去。
两匹马的速度飞快,周围的一切事物飞快的向后掠去,冷亦修紧紧跟在容溪的身边,空中是她的发香散开,混在温热的风里,清冽而甜美,他看到她的唇角微弯,那一丝俏皮的弧度让他心中发痒,想必她的心情不错,努力了这么久,容家终于得以平反。
夜色深深,路边的草丛里虫鸣低响,还有野花的香气,容溪压抑了很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释放,深深一个呼吸,满腔都是喜悦的气息。
而此时,太子落马的消息无异于一个惊雷,在齐王府炸了个天翻地覆。
齐王已经睡下,窗棱上突然传来紧急的暗号,他唰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翻身从床上坐起,动作干脆利落,哪里像一个久病之人?
他拍了拍手,窗子从外面推开,一人从外面翻了进来,低头拱手道:“王爷,出事了。”
齐王的眉心一跳,语气微沉,“什么事?”
“太子被废。”来人简短的回答道。
“什么?”齐王霍然站起,这消息太过震惊,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心中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
“太子去了破庙,不知为何说出了陷害容浩一时,而圣上却在破庙中,所以……”那人没有继续往下说。
齐王的眼中闪过深深的疑惑,太子怎么会半夜去了破庙?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皇帝居然也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