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馨儿一声的轻笑,然后说道:“瑜洁,你是不知道,就是衡宇哥的这些护卫,再加上那些士兵,都不如我东离哥厉害呢?东离哥,你就答应吧,反正我已经决定和瑜洁一起进山了,你是不是得在我身边,保护我呀?”
说到最后,馨儿是耍起了无奈。
完颜东离看了看队伍中间那一排囚车,没有说话,等于是默认了馨儿决定。
那些囚车大约十多辆,最前面的是一个虬须大汉,身板粗壮,右臂似乎被刀给砍断了,伤口处进行了粗略的包扎。
双目如炬,粗糙的皮肤写着沧桑,虽然头发凌乱,身上到处都是血污,可是精神并没有囚犯应有的萎靡。
他面容平静,似乎坐的不是囚车而是轿子,部队停下来以后,他倒是特别的看了完颜东离几眼。这时,看见完颜东离看了他一样,他从容不迫的说道:“想进山救人?我劝各位还是不要把命搭上,各位一看都是锦衣玉食的少爷小姐,何必为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丢了性命?”
“你给我住嘴,再污蔑瑜都尉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许霆过去,照着他的头,用刀柄狠狠地一击。
囚犯并没有躲闪,连目光都没有动容一下,额头上留下来的血液鲜红,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处,他伸出舌头一舔,露出一抹鄙夷的轻笑。
许霆耍完官威,来到衡宇的面前谄笑道:“这人就是匪首聂老尹,瑜都尉就是给他的儿子给劫持了,所以,他是重犯,得立刻押送到刑部受审,属下就不陪贝勒进山了。”
衡宇衣袖一挥,“你进城吧,余下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了。”
他虽然没有进过官场,不过官场的那些小伎俩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许霆一看就是等着领赏的奸诈之人,衡宇对他没有好印象,看着倒有几分心烦。
部队又往前行走了,马蹄扬起的灰尘让本来寂寥的官道变得喧闹而纷繁,一如瑜洁的心,想这进山之后的种种可能,乱的怎么了理不清头绪……
囚车从完颜东离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看了聂老尹一眼,面无表情,不过,在深如幽泉眸底划过一抹别人察觉不到的歉疚……
“东离兄这个时候出城想必是有急事了?”衡宇跨上护卫牵过来的马,问道。
现在,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完颜东离身上。
“我有一个客商说今天会运送一批琥珀过来,走的就是这条道,迟迟不来,我有些担心,就过来碰碰运气,看会不会接到货。”
衡宇眉峰一扬,“难道东离兄不知道这一带出了悍匪么?还要用这条道运送货物,而且是运送这么珍贵的琥珀?”
目光凌厉的扫在完颜东离的脸上,有些咄咄逼人之势,而他似乎没有感受那种压力,面容平静的说道:“丢了官银的事情是刚刚发生的,我已经来不及通知对方了,更何况,对方每一次都有一流镖队护送,就算是有土匪的话,应该也不容易得手。”
衡宇看他眸底清明,目光坦然似乎说的不假,于是说道:“就算是有一流的镖队护送,可是这镖队比朝廷的士兵还厉害吗?几百士兵护送的官银还不是被洗劫一空?”
“十几人的镖队自然不能和士兵相比,不过在下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悍匪这么厉害,连朝廷赈灾的官银都敢动,可是为什么这次剿匪却是这么顺利,虽然说主帅遇劫,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大获全胜,这样看来这些悍匪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厉害,而且朝廷早就知道悍匪厉害,为什么在押送官银的时候不用一些厉害的官员,例如刚才的许霆副都尉?这样一来官银就不会丢了,朝廷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剿匪了。”
以上这番话说的衡宇的脸色是青一阵红一阵的,他不笨,他听得出完颜东离的话虽然是在表朝廷的功绩,暗地里却也指朝廷的无能,这么多的官兵把官银都守不住还不是无能又是什么?而且,还说许霆是厉害的官员,他丢下自己的主帅回城领功,谁都看得出他是工于心计宵小之辈,暗喻朝廷用的都是腐败无能的官员?
衡宇虽然没有在朝为官,可毕竟是皇亲国戚,代表的就是皇权就是朝廷,被完颜东离这么一说,就像是自己无能一样。
“听东离兄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似乎这些悍匪的实力是忽强忽弱。想来,上次护送官银的官兵一定有失职之处。不说这些了,我们快点进山救人要紧。”他立刻转移了话题。
这时,瑜洁被护卫扶着坐到了衡宇的前面,而馨儿也坐到了完颜东离的马上,他们都要进山,孟美自然也要跟着去。
她本想和瑜洁衡宇同骑一匹马,因为衡宇毕竟是贝勒爷,他的那个坐骑骨架清奇,毛色油亮,一看就知道是千里良驹,坐乘三人没有问题的。
况且,不和他们一起同骑就要和完颜东离一起同骑,虽然馨儿也在,可她还是觉得离他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