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该回家吃饭了!”雪锦惶恐,战战兢兢地说道。
姜仲卿一直保持着伸出左手的动作,脸上表情扭曲,“呵,不识礼数的东西!本公子是能够让你这种贱民随意耍弄的吗?”
其声狠戾,吓得雪锦魂飞魄散,噤若寒蝉。
“公子…你的手…脏了!”云绣颤抖着声音提醒道,掏出了手帕,帮姜仲卿悉心擦拭了起来。
姜仲卿手一抖,本想反抗,却被云绣拉住了。云绣耐心地帮他来来回回擦拭了好几遍,擦得他的手掌都泛红了,才依依不舍地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满眼泪花在闪烁。
“你……”姜仲卿浑身一震,收起了手,不耐烦地解释道,“你父亲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我知道,公子,我相信你!”云绣娇羞地低下头去,看着手帕,小脸又红透了,好似春日里烂漫的桃花。
雪锦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喝道:“云儿,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只会装腔作势,逃避责任!”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二公子他对你已经很忍让了,你怎么可以再说他坏话?难道你非要让云儿讨厌你吗?”云绣怒嗔道,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看着雪锦,万分委屈。
“云儿,你别误会,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雪锦急忙解释道,灵机一动,匆匆转移了话题,“只是我们该回家了,你忘了吗?我们该去给阿爸守灵了!”
“哎呀,云儿真的忘记了,怎么办?怎么办?”云绣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雪锦的小手,心急如焚。
“没关系的,只要我们现在回去就好了!”雪锦轻声安抚云绣道,拉起了云绣的小手,就准备离开。
“公子,再会!”云绣挥了挥手,用眼神和姜仲卿依依惜别。
姜仲卿始终一言不发,只怔怔地看着姐妹二人,若有所思。
雪锦拉着云绣,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脏缓缓走着,就怕姜仲卿突然发难。然而这一次姜仲卿并没有阻拦她们,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雪锦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脚步虚浮,如同行走在软绵绵的云端,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入地底深渊,叫人心下忐忑,连大气都没敢喘。
冷汗已然湿透了她的手掌,一直到进了家门,并感知到背后没有人跟来,她心头的大石才终于落了地。
饶是如此,她依旧紧张兮兮地极目远眺了许久,踮着脚尖,仿佛要将远处的青山看穿。
云绣见了,又急又恼,忍不住娇嗔道:“姐姐,你能不能消停些?再这样,我都看不下去了!二公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哼,你不要总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好不好?”
“怎么叫我总把别人想得跟我一样?”雪锦暗自琢磨着这句话,起初有些莫名其妙,旋即反应了过来,无奈道,“云儿,你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那二公子真心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吗?姐姐可曾听说过一句话?”云绣没来由地突然反问道,雪锦不明所以,摇了摇头,“你要说的是什么话?”
“你自己什么样子,看别人就是什么样子!”云绣认真的答道,也不等雪锦反应,直接进了屋,只给雪锦留下了一道行色匆匆的剪影。
雪锦呆在原地,兀自品味着那句话,豁然开朗,“嗬,看不出来你这小妮子懂得还挺多,都会说禅语了!中毒不浅啊!”
事实上,那句话的意思她并没有吃透,只道是云绣中了姜仲卿的蛊毒,完全被姜仲卿迷惑住了。
此时庭院已经收拾妥当了,只等阿妈回来检查。日渐西斜,又到了晚饭时间,雪锦看了看虔诚地守候在葬台旁边的云绣,长叹了一口气,独自走去了灶台,开始准备晚饭了。
家里的饭菜几乎都被用来招呼乡亲们了,这会儿哪里还有剩余啊!
看着那已经见了底的米缸,雪锦哭笑不得,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舀出来了一小碗米。这根本就不够三个人吃的啊,也没有下饭的菜,呃,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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